七八道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直至完全消失。凌谕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南戚，眼神中满是愤慨。她气愤地甩过头，快步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快都踏碎在脚下。
一笑天阁楼很高，挡住了街市的繁华热闹，留给了一个寂静的后院与郢都接连。可楼墙却也不够高，它挡不住那潭孤幽自洁的寒月。
凌谕裙摆轻轻擦过漆红色的门槛，齐刷刷的寒色便毫不留情的压满了她全身。她微微昂首，月色透过她精长浓密的睫毛，塌陷在那清澈见底的瞳眸里。星月自傲清高，余光幽寒澈骨，悄无声息中平息了沐月人心中的怒火。
又是同一个问题，离开了，又要何去何从？
凌谕摊开了手心，用尽全力握住一份幽蓝，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份清寂，好不容易沉下的蓝色再一次萦绕了她全身。她对蓝色喜欢得紧，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想通了什么，便也没必要再执拗，她沉下了眼帘，眸子里多了一份舒心，回过身注视着南戚，静默良久。
她还是迈了脚步，几步之内就能回到他的身边，像之前一样。凌谕很想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南戚的身旁，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实在不行就永远不要让他察觉，她还是喜欢他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舒服与心安。
凌谕平了心境，很快便入了梦境。只见童鹿儿双眸黯淡无光，无神的站在一片熊熊火海之中，看到凌谕的一刻，似乎是见到了黑洞里的一束光亮，不顾一切的朝她扑来。
童鹿儿带着恳求的哭腔，紧紧的拽住了她的衣袖，“凌谕，真的是你！……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帮帮我，你带我回南阳，好不好？”
“……你？”凌谕塌下了目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怎么会是师尊执法，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凌谕，你帮帮我，我想见他一面，你帮帮我……”
凌谕之前看过倩儿的记忆，想起了当年南途执法、将汀尧山灰鹿灭了族的惨状。想清了原因，凌谕瞬间狠了目光，轻松将衣袖从童鹿儿手心抽离，面色沉了下来，“既然你找回了记忆，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听到凌谕的回应，童鹿儿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摇着头步步向后退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着头痛哭了起来。突然之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再次冲到凌谕面前：“不！你做了什么！既然是交易，那你又为我做了什么！”
她的情绪变得异常矛盾，刚刚还气汹汹地冲着凌谕大吼大叫，转眼间却又在她面前跪下乞求着：“凌谕！我求求你！我保证只见师尊一面！这样！你带我回南阳！我把我的灵魂、我的情感……！不！不！你不是要入世吗？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可好？”
童鹿儿心急火燎地说着这些胡话，边说边自我否定着，显然精神已经失常了。凌谕见此，神色有了些许动容，毕竟这件事她似乎确实没有帮到童鹿儿。洛水又怎能白白捡了便宜呢？
南戚醒来时，月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寒气。恐是怕有心人找它算账吧？半边月亮歪斜着躲进了高高的山丘之后。斗转星移之间，那些傲气凌人的星星也变得稀稀疏疏起来，只有几处还顽强地点缀着夜空，破晓染红了天际线。
他自封的结界不知何时没了影，凌谕正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沉眠。裙裳轻纱之间，开满了蓝色碎意的幽，正以两人为中心，将他们团团围住，仿佛是在守护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南戚猜到了所以然，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当他检查自己的精神力时，原本破碎不堪的精神力竟然已经完整的结好了。似是猜想到了什么，他将视线转到了凌谕身上，脸色依旧严正不阿，可眼眸中却是藏不住的柔情。他舒心一笑，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正步踏出了房门。
当凌谕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殊熙殿。她微微睁眼，在这陌生的房间里快速搜寻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出现那抹身影后，她才重新闭上双眼回了个笼。没过多久，她又一把掀开了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被子坐起了身来，眼睛却依旧舍不得漏开半点缝隙。
她习惯性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我不明白，师尊执法，可明明是外界先挑起的事端，为何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的族人赶尽杀绝！我不叫童鹿儿，我是童乌月，有一个哥哥童乌星。他很优秀，也很疼我，可我记得，他总是渴望离开汀尧山。后来郢都来了人，将他带了出去，之后他就再也没了消息。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交易，我真的很想很想他。直到突然有一天，汀尧山下的城池给父亲送了一封秘信，他们要父亲子夜时分到城门口换下哥哥。再然后……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回来，等到的却是师尊的所谓执法，凌谕，我想亲自问个清楚。”
“……童鹿儿！”想到这里，凌谕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生起了几分兴趣。南途，你还真是有些神秘啊！
南阳界明面上光鲜亮丽，南戚作为天尊之身份在明，将各个界域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谁又知晓，南途作为执法者在暗，为维持这世间的秩序，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又如何能牢固住自己的地位？
凌谕下了床，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的往外走去。可无意的一瞥，却正好看到了那幅被南戚高高挂起的画境。凌谕瞬间慌了神色，惊恐万状的凑近了些，看着那画中境，境中人，竟似生了灵，比那日所见更美。久盯了，却又略微有些说不上的不对。
凌谕的情绪被牵引而起，微湿了眼眶，急迫的冲出了房间朝阁楼赶去。
阁楼之上，一抹白衣胜雪，宛若谪仙。桌案前铺好了宣纸，旁侧用镇尺压了一张泛黄的纸张。伸入阁楼的红叶伴着轻风，影子在纯净竹香的纸张上随意游走，却丝毫不影响男子雄健洒脱的抄摘。
“醒了？”南戚察觉到了凌谕，却丝毫没被分心，轩昂自若的问了一句。
凌谕看到如此神姿的南戚，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回过了神，随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跟前。她似乎一直是这样，很少有什么事能在她心中坚定下来，总会被各种突然出现的小事情打乱了情绪，这一刻，她实在不忍打破眼前人这份难得的聚精凝神。
凌谕动作很轻的在他对面错落坐下，顺手拿起了一旁的书卷，有心无意的翻了几页，低声呢喃道：“末下王城，非欲而不过……”
南戚听到凌谕准确的读出了卷轴上的文字，瞬间停笔怔在原地，正言厉色的抬了眸，“你怎么会认识江氏文体？”那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戒备。
凌谕对上南戚那双犀利的眼眸，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却并未立即回答。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又仿佛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你到底是谁？”南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谕眼眸微转，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一本书竟然能让你生出这么大的兴趣，看来我不该看得懂它。”她的语气中，既有调侃也有试探。
南戚放下了笔，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凌谕，“这次我盯紧了，你别再妄想绕开话题！”
凌谕轻笑一声，也将书卷放好，“怎么？现在打算刨根问底了？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天尊啊！怎么一出南阳就没了半条命呢？蒲阳界是，这次也是，你这又算是哪门子战神啊！”她的话语中，既有讽刺也有好奇。
蒲阳界！难道那次受伤，她也在场！南戚内心一阵困惑，可他很清楚，若是接了话，话题就很难再岔回来了。沉思片刻，南戚扬起了眸子，不行，还是得问个清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既然都有疑问，那就各取所需，如何！”
凌谕丝毫不退让，直接回了话，“正有此意！”
两人怒目相向，各怀心思，谁也不让着谁。最终，还是凌谕率先打破了沉默，“行，你自视清高，我先问！那幅画，真是手绘出来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听到凌谕的问题，南戚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问的是这个。他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那不然呢？早就与你说过，我可是画师。现在轮到我了，之前在蒲阳界，我因何受了伤？”
凌谕听此一阵嗤笑，“你不会告诉我，南阳界的天尊不光灵力微弱，连记忆力也不行吧！”
南戚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只需回话！”
凌谕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好！不管你在出什么花招，既然敢玩，那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正是我们伟大的天尊，为我接下了那只狐狸的一掌！如何？”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显然，她误解了南戚的意图。她并不知道南戚已经失去了那部分记忆，若非想给她个下马威，又怎会故意拿这件事来说呢？
南戚显然得到了意外收获：为她，接下一掌吗？不对，狐狸……白韵！
预料之中的调侃并没有来，可凌谕也不想等他回神，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我再问你，你在一笑天交手的人是谁？”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紧张，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至关重要。
南戚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早已料到凌谕定会问及此事，但即便如此，内心还是无法瞬间承受这份重压。他几分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些慵懒地回应道，“郢都护法，席令。”
凌谕闻言，神色骤变，张皇失措地问道，“席令！……何处能寻他！”
南戚看着凌谕焦急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这才缓缓说道，“郢都的护法自然在郢都了，不过，据我所知，他是东挽的手下，也可能会在奕恒阁，或是挽城。”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凌谕的目光垂下，才继续说道，“这是两个问题了。”
凌谕闻言，心中一凛。她顺势将手搭在了桌案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心思，妥协道，“行，那就算你两个问题，问吧！”
南戚静默了半晌，才悠悠地开口问道，
一笑天阁楼很高，挡住了街市的繁华热闹，留给了一个寂静的后院与郢都接连。可楼墙却也不够高，它挡不住那潭孤幽自洁的寒月。
凌谕裙摆轻轻擦过漆红色的门槛，齐刷刷的寒色便毫不留情的压满了她全身。她微微昂首，月色透过她精长浓密的睫毛，塌陷在那清澈见底的瞳眸里。星月自傲清高，余光幽寒澈骨，悄无声息中平息了沐月人心中的怒火。
又是同一个问题，离开了，又要何去何从？
凌谕摊开了手心，用尽全力握住一份幽蓝，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份清寂，好不容易沉下的蓝色再一次萦绕了她全身。她对蓝色喜欢得紧，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想通了什么，便也没必要再执拗，她沉下了眼帘，眸子里多了一份舒心，回过身注视着南戚，静默良久。
她还是迈了脚步，几步之内就能回到他的身边，像之前一样。凌谕很想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南戚的身旁，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实在不行就永远不要让他察觉，她还是喜欢他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舒服与心安。
凌谕平了心境，很快便入了梦境。只见童鹿儿双眸黯淡无光，无神的站在一片熊熊火海之中，看到凌谕的一刻，似乎是见到了黑洞里的一束光亮，不顾一切的朝她扑来。
童鹿儿带着恳求的哭腔，紧紧的拽住了她的衣袖，“凌谕，真的是你！……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帮帮我，你带我回南阳，好不好？”
“……你？”凌谕塌下了目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怎么会是师尊执法，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凌谕，你帮帮我，我想见他一面，你帮帮我……”
凌谕之前看过倩儿的记忆，想起了当年南途执法、将汀尧山灰鹿灭了族的惨状。想清了原因，凌谕瞬间狠了目光，轻松将衣袖从童鹿儿手心抽离，面色沉了下来，“既然你找回了记忆，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听到凌谕的回应，童鹿儿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摇着头步步向后退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着头痛哭了起来。突然之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再次冲到凌谕面前：“不！你做了什么！既然是交易，那你又为我做了什么！”
她的情绪变得异常矛盾，刚刚还气汹汹地冲着凌谕大吼大叫，转眼间却又在她面前跪下乞求着：“凌谕！我求求你！我保证只见师尊一面！这样！你带我回南阳！我把我的灵魂、我的情感……！不！不！你不是要入世吗？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可好？”
童鹿儿心急火燎地说着这些胡话，边说边自我否定着，显然精神已经失常了。凌谕见此，神色有了些许动容，毕竟这件事她似乎确实没有帮到童鹿儿。洛水又怎能白白捡了便宜呢？
南戚醒来时，月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寒气。恐是怕有心人找它算账吧？半边月亮歪斜着躲进了高高的山丘之后。斗转星移之间，那些傲气凌人的星星也变得稀稀疏疏起来，只有几处还顽强地点缀着夜空，破晓染红了天际线。
他自封的结界不知何时没了影，凌谕正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沉眠。裙裳轻纱之间，开满了蓝色碎意的幽，正以两人为中心，将他们团团围住，仿佛是在守护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南戚猜到了所以然，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当他检查自己的精神力时，原本破碎不堪的精神力竟然已经完整的结好了。似是猜想到了什么，他将视线转到了凌谕身上，脸色依旧严正不阿，可眼眸中却是藏不住的柔情。他舒心一笑，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正步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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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鹿儿！”想到这里，凌谕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生起了几分兴趣。南途，你还真是有些神秘啊！
南阳界明面上光鲜亮丽，南戚作为天尊之身份在明，将各个界域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谁又知晓，南途作为执法者在暗，为维持这世间的秩序，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又如何能牢固住自己的地位？
凌谕下了床，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的往外走去。可无意的一瞥，却正好看到了那幅被南戚高高挂起的画境。凌谕瞬间慌了神色，惊恐万状的凑近了些，看着那画中境，境中人，竟似生了灵，比那日所见更美。久盯了，却又略微有些说不上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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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之上，一抹白衣胜雪，宛若谪仙。桌案前铺好了宣纸，旁侧用镇尺压了一张泛黄的纸张。伸入阁楼的红叶伴着轻风，影子在纯净竹香的纸张上随意游走，却丝毫不影响男子雄健洒脱的抄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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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谕看到如此神姿的南戚，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回过了神，随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跟前。她似乎一直是这样，很少有什么事能在她心中坚定下来，总会被各种突然出现的小事情打乱了情绪，这一刻，她实在不忍打破眼前人这份难得的聚精凝神。
凌谕动作很轻的在他对面错落坐下，顺手拿起了一旁的书卷，有心无意的翻了几页，低声呢喃道：“末下王城，非欲而不过……”
南戚听到凌谕准确的读出了卷轴上的文字，瞬间停笔怔在原地，正言厉色的抬了眸，“你怎么会认识江氏文体？”那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戒备。
凌谕对上南戚那双犀利的眼眸，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却并未立即回答。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又仿佛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你到底是谁？”南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凌谕眼眸微转，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一本书竟然能让你生出这么大的兴趣，看来我不该看得懂它。”她的语气中，既有调侃也有试探。
南戚放下了笔，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凌谕，“这次我盯紧了，你别再妄想绕开话题！”
凌谕轻笑一声，也将书卷放好，“怎么？现在打算刨根问底了？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天尊啊！怎么一出南阳就没了半条命呢？蒲阳界是，这次也是，你这又算是哪门子战神啊！”她的话语中，既有讽刺也有好奇。
蒲阳界！难道那次受伤，她也在场！南戚内心一阵困惑，可他很清楚，若是接了话，话题就很难再岔回来了。沉思片刻，南戚扬起了眸子，不行，还是得问个清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既然都有疑问，那就各取所需，如何！”
凌谕丝毫不退让，直接回了话，“正有此意！”
两人怒目相向，各怀心思，谁也不让着谁。最终，还是凌谕率先打破了沉默，“行，你自视清高，我先问！那幅画，真是手绘出来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听到凌谕的问题，南戚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问的是这个。他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那不然呢？早就与你说过，我可是画师。现在轮到我了，之前在蒲阳界，我因何受了伤？”
凌谕听此一阵嗤笑，“你不会告诉我，南阳界的天尊不光灵力微弱，连记忆力也不行吧！”
南戚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只需回话！”
凌谕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好！不管你在出什么花招，既然敢玩，那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正是我们伟大的天尊，为我接下了那只狐狸的一掌！如何？”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显然，她误解了南戚的意图。她并不知道南戚已经失去了那部分记忆，若非想给她个下马威，又怎会故意拿这件事来说呢？
南戚显然得到了意外收获：为她，接下一掌吗？不对，狐狸……白韵！
预料之中的调侃并没有来，可凌谕也不想等他回神，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我再问你，你在一笑天交手的人是谁？”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紧张，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至关重要。
南戚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早已料到凌谕定会问及此事，但即便如此，内心还是无法瞬间承受这份重压。他几分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些慵懒地回应道，“郢都护法，席令。”
凌谕闻言，神色骤变，张皇失措地问道，“席令！……何处能寻他！”
南戚看着凌谕焦急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这才缓缓说道，“郢都的护法自然在郢都了，不过，据我所知，他是东挽的手下，也可能会在奕恒阁，或是挽城。”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凌谕的目光垂下，才继续说道，“这是两个问题了。”
凌谕闻言，心中一凛。她顺势将手搭在了桌案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心思，妥协道，“行，那就算你两个问题，问吧！”
南戚静默了半晌，才悠悠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