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早已泛泛,像是杂着许多意味,揉进了水里。

    “好。”女人点了点头,将夫家的基本情况和自己的婚契都详实的告知给了沈知意。

    记下这些信息后,沈知意送她到了门口,走之前,沈知意问了她的名字。

    她说她叫宣月。

    见她入门,自己和素儿也快步从城西回了安王府。

    王砚见人回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夫人可是没找到那姑娘?”

    沈知意摇了摇头,“找是找着了,只是要嫁人了,我得想想办法才是。”

    王砚听着突然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你可听说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沈知意听完就给王砚拍了两下:“我当然知道了,那也得双方心甘情愿才好啊,一方不愿意被强逼着嫁过去,这算怎么个事情嘛!”

    听着她的话,王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们两个......”

    见他又是在打趣自己,沈知意当即就拍了他两下头:“我说正事呢,有法子让这婚事作废吗?不能硬来。”

    王砚问着夫家的情况,听罢后摇了摇头:“你容我想想,明日再给你答复。”

    沈知意耷拉着脑袋回了厢房。

    次日,沈知意去了客栈找青衫她们一齐想想办法,把宣月的事情尽数说给了其她姑娘们听。

    “真的不能硬抢吗?”青衫在一旁扶着凳子说着,“硬抢多快啊,又省事又省钱。”

    沈知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方便是方便,但以后若是宣月再露面怎么办,还不得被官府抓起来送回去啊。”

    青衫努了努嘴,又开始想其他法子,坐在身旁的姑娘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意见,一群人就这么坐着一起沉思。

    “在干什么呢?”一道男声刺破了寂静,沈知意回头看清楚了人脸,松了一口气。

    “你来干什么?”望着从景笑嘻嘻的脸,沈知意有些无力。

    “没事就来找你玩玩,怎么了,你一副很忧心的样子,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从景在一旁仔细问着。

    沈知意觉得多一个人想就多一份力,索性把宣月的事情给他也说了说。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能硬来,但要把婚事给作废。”沈知意无奈的望着面前也陷入沉思的人,虽然知道他不一定会想出什么好办法,但还是抱着希望给他也讲讲,万一想出来了呢?

    从景仔细会想着她的话,脑中突然掠过一个信息:“你说那位姑娘的夫家是在店宅所当差?”

    沈知意点了点头。

    “知道具体的信息吗?”从景追问着。

    沈知意摇了摇头,当日只问了些大概的东西,没多问其他。

    “现在你再去一趟,问个清楚。”沈知意见他有些苗头,立马拉着青衫和他,三人就出门了。

    一路脚程很快,到了梧桐巷,青衫飞进了院子里,轻手轻脚的探了一遍,在后院看见了宣月后,顺便将人带了出来。

    在巷子外,三人坐在一起讨论,青衫去把这门关。

    从景详细的问了宣月的夫家是何时入职,在哪家当差,给的聘礼又是多少,一路盘算下来,他有了眉目。

    “打扰姑娘了。”说罢,沈知意见他像是有了把握,就让青衫把人悄悄送回去了。

    三人回了客栈,今日充当掌柜的青司给三人沏了壶茶,边喝边聊。

    “他夫家有问题,可以从上面做些文章,让他自己退婚。”从景双臂交叠放在木方桌上。

    沈知意和青衫,靠近些听着。

    “宣月姑娘所说若是属实,那夫家当差不满一月,俸禄本就稀少,家境也并非殷实,怎会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钱财去当彩礼,迎亲的排场也不会如此之大。”

    “可能是家里积攒下来的呢?”沈知意有些疑问就问了出来。

    “应该不太可能,与普通的房牙子不同,去当差的人,我们会提前调查家世,毕竟这个差事事关土地,也不是随便就让人管理的。”

    沈知意点了点头,连同着旁边的青衫也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

    “所以,她的夫家,有可能是贪了些钱财。”从景说着,语气就有些不悦,平日里他最恨的就是那些贪官。

    “你的意思是,去查她的夫家,若是真有此事,就以此作要挟,让他自愿放弃婚事?”沈知意问着。

    从景点头。

    “若是他答应放弃婚事,那你岂不是成了包庇犯,不行不行。”沈知意抿着唇,觉得不可以。

    从景看着面前的人为自己也考虑了一番,心里有些小雀跃:“自是不会如此,贪腐可是重罪,废掉婚约再主动解官,我可饶他一命。”

    沈知意思虑再三觉得法子可行,速速就安排人行动起来。

    许是宣月的夫家痕迹没有消除的干净,很快便叫从景找到了些证据。

    不出两日,人就被带进了房契司,被带进去的男人一脸惶恐,浑然不知自己是犯了何事。

    “大人,着急找小人是有何事?”男人跪在堂内,声音有些微弱。

    “我问你,房子的租金可是你统一报给房牙子的?”从景的话冷冰冰的。

    男人听完,身子开始发抖,瞬间明白自己是为何事而来。

    “你若是不想承认,便是用用上些手段,来人。”从景招呼着站着的人,要讲男人抬出屋内。

    “大人,大人,小的招,小的什么都招。”男人急得手脚乱挥舞,生怕被人拖了出去。

    从景挥挥手,将人放下:“说说吧,那些钱从哪来的。”

    男人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交代完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景从他嘴里还得知牵扯了其他店宅所的当差。

    男人言语之间都透露着不知悔改,抬高了租金,仍然有人愿意来租房子,交给上头的钱不会少,自己也能赚一点,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从景问他,租客的钱便是该任他们随意宰割的吗?男人不语。

    “按照律例,应当严处。”从景冲着面前的男人喊道。

    男人听罢彻底慌了神,不停的对他喊话求饶。

    “念在你是初犯,可让你将功折过,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愿意?”从景问着底下的人。

    “愿意愿意,小的谢过大人,谢过大人。”男人在底下拼命磕头谢过。

    “如数上缴你贪下的钱财便可。”男人听了,不知如何是好,贪下的钱早已挪作他用,剩下的更是少之又少。

    “怎么?不愿意?”从景问着面前没了声响的男人。

    “不瞒大人,小的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延缓几日,让小的去凑一凑。”男人微微抬眉望向从景。

    “哦,是吗?我可听闻你求娶那梧桐巷的女子可是花了不少银钱。”从景微微弯唇,似笑非笑的问着,没给男人继续说话的机会,从景直言:“既如此,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来人!”

    两个壮汉闻言便又要伸手去拽底下的男人,“大人,大人,我知道该如何了,明日就把钱全部送来,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

    从景示意两旁的人散去,男人见状立马起身朝门外跑。

    散掉堂里其他人,从景朝屏风后招了招手。

    “看不出来嘛,还挺威风的。”沈知意走出来对着上面坐着的人说道。

    从景起身走到她跟前没有接她的话茬,话头一转:“最迟明日,宣月姑娘那门亲事就酸作废了,不过姑娘家被退亲总归对名声不好。”

    沈知意觉得有些无奈:“这退亲,外人会把问题归结到女方身上,我明日去一趟梧桐巷,想个法子圆过去。”

    从景觉得可行,说要送她回去,沈知意点点头,一路走着就到了客栈,他抬头望着,眼里盖不住的失落:“你平日里就住在这儿吗?”

    听着从景的话,沈知意正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人完好的接回来,丝毫没注意身旁人的情绪:“对啊,我铺子多着呢,走到哪睡到哪。”

    从景看了她一眼,就绕身离开了。青衫从二楼下来,正巧看见两人分离,她瞅着从景落魄的背影,问着沈知意:“从大少爷这是怎么了?给你表白又被拒了?”

    沈知意头立马抬了起来:“哪有这事,他刚才不还挺好的吗?”

    青衫看着那背影,比苦瓜还苦,“宣月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沈知意说了些房契司的进展,青衫听出了她焦虑所在,直言着:“这还不好办啊,我打听过,那宣月姑娘的家人就是贪钱,这才着急了把人嫁出去换彩礼钱,你明日去多给一些便是。”

    沈知意停住了思绪,为何这世上女子可以用银钱来换取,两者竟不知觉间画上了等号,明明是个鲜活的个人,怎能同死物相提并论。

    两人聊着差不多,青衫去外头寻了一番,见没什么人影,便送沈知意回了王府。

    吃完晚膳,去书房拿些笔墨时,沈知意发现王府里的纸张和笔墨都是自己铺子里的,不由得感叹生意也是日上一层了。

    由于差事需要,素儿在府里也单独一个屋子和沈知意的院子挨得很近,方便两人走动。

    瞧着她房里的烛火仍未熄灭,沈知意朝屋子走了过去,许是算账太过投入,连推门声都没听见,沈知意站到她身旁时,自己还被吓了一跳。

    “不是都请的有账房先生吗,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沈知意给她按着肩膀,想让她放松放松。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再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素儿对着账本,拨着算盘珠子,算一笔就记一笔。

    虽然已经上任许久,但她还是怕自己出错,不时就会抽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好,我也来,两个人算着快一些。”沈知意找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

    算了一半,素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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