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惊悚啊。”张瑾夺、龙封一同观看针孔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尤其因为不能生气,王章还一直笑着,更把恐怖氛围拉满。

    张瑾夺:“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吧,前面演技那么呆,这一段演技这么好。”

    后方用工资买了各种烘焙工具在烤蛋糕的王章尝了一口奶油巧克力打发后制成的奶油味的巧克力酱:这个比例不错。

    不同于二人的轻松,龙封:“你知道你们刚刚的行为有多少属于违法行为吗?他报警你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跟他说过了。”王章。

    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了,那也叫说?

    张瑾夺:“他自己就是那样对肖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跟他比烂?他狗急跳墙,你们跟他对着跳?”龙封。

    王章没想到她这么生气,张瑾夺:“这是我们的工作,什么叫比烂,为工作担点风险,正常。我们是正义一方,受害者还是你的当事人。她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们帮她一把有什么不好?”

    “你知道全国范围内有多少人因为情感纠葛被杀,有的人可能会纠缠几十年甚至一生——为了钱你连王章的命都不顾了?”

    王章:“是我自愿的。”

    张瑾夺:“你这是什么话?听到她说的了,是她自愿的。你说纠缠,谁敢纠缠她,你是不是她的战斗力有误解?”

    王章:“他现在被骚扰,等他明白被骚扰的痛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为难肖音,问题也就解决了。”

    龙封:“……他想得到你是他吗?”

    张瑾夺:“……”这俩人,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表演姐妹情深呢吧?

    夜幕降临,张瑾夺一边翻书一边打字,电脑图片消息闪烁,张瑾夺点开,图片上是一位二十三四左右的美女在阳光下跳跃,张瑾夺眼睛一亮,敲键盘的速度更快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被王章收拾得浑身上下疼痛的孙尚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不能放过那个疯女人。

    他要找一帮兄弟……他没有这么多兄弟,他要花钱找一帮兄弟……他没有钱,他要贷款花钱找一帮兄弟去打她,打得她这辈子下不了地。

    款已经贷不出来了,钱也几乎没有。

    万一没把她打死,他们把他供出来,她向自己索命怎么办?

    孙尚武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幻想王章跟打手自相残杀闹出人命被终身监禁,又想即便如此,最后可能还是会查到他身上。

    ……要是她可以消失就好了。

    要一个人消失并不难,难的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孙尚武常琢磨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他从很早之前就想让肖音消失,不过他想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他千百次地幻想把白刀子捅在肖音的脖子上,红刀子拿出来,幻想他在卧室里,车站外,闹市中抓住她的头发,将其一刀毙命。

    她绝没有反抗的可能,绝无法逃脱。

    她那样纤细、柔弱,她将无助地倒在地上,血液喷发,周围的人们投来恐惧的目光,他像一位慷慨的英雄,悲怆的伟人。他不会逃,而是自己走进警局,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如何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法院也许会判他几年几十年,最坏的结果,他们判他死刑,注射药剂推入他的体内。

    他不怕死。

    想到肖音在他眼前倒下,想到她失去所有绚烂的神采,想到她至死属于他而不属于任何人,这就够了。

    ——他不能使用同样的手段对待王章。

    他把刀子拿出来,她一脚就把他踢开了。白刀子进来,红刀子出去,她压在他的身上,拿着利器一刀一刀地捅进他的身体,血飙得到处都是,周围人恐惧地看着他们,王章完全杀红了眼,可能她还会说:你先走一步,我马上就来。

    也许她也判不了,就算死刑她也走得比自己轻松。

    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即便有可以杀死王章的办法,他也不想沾上她的命,她烂泥一样的人生,不值得他为此冒险。

    唯有削弱她,使她孱弱。毒剂或者是方法的一种,她会睡觉,她总有松懈的时候,她还爱他,他可以利用她。

    孙尚武猛然坐起,阴险地笑起来。

    王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美食栏目,孙尚武送来的食物,王章让他放在桌子上就行了。孙尚武问她怎么不吃,王章:“我怕你下毒。”

    一语道破天机,孙尚武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既然这样看我,还纠缠我干什么?”

    “是我自己可能那样做,才怕你这么对我。”

    龙封近来对王章科普了许多情杀手段,别说孙尚武,在外面她吃饭都不放心。

    这是人话吗?

    孙尚武心一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缓缓坐下来,低头轻轻说她让他害怕。

    又在演哪出?

    王章让他不要害怕,说她会保护他。

    孙尚武看向王章,说他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是没有本钱,问王章借钱。王章说她也没钱,但有情饮水饱。

    孙尚武最讨厌听她说这种废话,他又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用手指着王章的鼻子话赶话一样,说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让王章去偷去抢去骗。王章让他不要再测试她了,说她知道他不喜欢说谎的人,其实她的内心纯良,她也很讨厌谎言。她保证自己绝不会去偷去抢去骗。她建议孙尚武去找个工作,说等他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她就放心了,那时她也会去找份工作,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软硬不吃,一毛不拔。

    又是一夜。

    孙尚武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他打开借贷软件——就算借高利贷他也要给找人王章一个教训。

    孙尚武把王章约到指定地点。

    王章到了,却无人赴约。

    王章给孙尚武打电话。

    孙尚武心都死了,叫去的人联系不上,王章又快找上门了。慌乱之下,孙尚武拿着棒球棍隐蔽在楼道里埋伏。

    她来了。

    孙尚武的心脏突突地跳,棒球棍挥向王章,王章一个弹踢侧踹,棒球棍断裂,孙尚武落在窗户上。

    孙尚武受伤后,是王章照顾他。孙尚武不要她照顾,不敢吃她送来的东西,他一个人去厨房倒水,热水不慎浇在身上,王章赶去厨房,想带他去水龙头冲凉,孙尚武僵硬着不走,王章拖着他,把他拖进浴室。孙尚武蹬着腿抱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王章不要再来了。

    “……”

    王章觉得他有点可怜,让他好好休息,说自己改天再来。孙尚武咬着后槽牙流下了泪水。

    张瑾夺又开了一个游戏小号,这次身份是男性。他的技术还可以,出手大方,还会拍马屁,三次后孙尚武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根据以往对孙尚武的了解,张瑾夺很快与他拉进距离,他想知道孙尚武现在的心理状况,尤其是对于肖音的想法。游戏胜利,张瑾夺约孙尚武周三一起打怪,孙尚武说周三不行,他要坐车。

    张瑾夺问他去哪,他说换别的城市发展。

    张瑾夺脸贴近屏幕,再次向孙尚武确认后拉开椅子去叫王章。

    王章拆走布置在房间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

    发觉房间被动过,孙尚武愤恨地踢了一脚沙发,网上叫来物流公司邮走他的大件,孙尚武打开车票软件想改签到今天却没有车票了。催债电话一个接一个,孙尚武拉黑他们,拖着行李住进青旅:那破地方他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周四王章和张瑾夺来到孙尚武的住处,问邻居确认后,张瑾夺把消息同步给肖音,肖音先是不敢相信,得到肯定的答复万分激动和感谢,并爽快地结了尾款。

    张瑾夺问她愿不愿意录一个视频为他做宣传,肖音为难,她怕视频传开,再引来孙尚武或是其他奇怪的人。

    察觉到她的顾虑,张瑾夺:“你放心,我只用你的声音,声音也会给你做变声处理。其他信息都会做保密处理,是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的。毕竟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们的经营理念。”

    肖音答应了。

    下午三点,男朋友从张瑾夺租的摄影棚接走肖音。

    当晚张瑾夺把王章与孙尚武的素材剪了出来,有趣倒还算有趣,却差一个噱头。张瑾夺不能把噱头放在王章身上,肖音最好的选择。她是十足的美女,声音柔柔细细,人上镜,与孙尚武的反差也很吸睛。点开肖音录下的素材,张瑾夺沉思片刻再次打开剪辑软件。

    在青旅的那一夜孙尚武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他本打算尽快走的,但催债的电话催到了老家,他回不去了。

    他又想到肖音,并且产生一个天才的想法——他为什么不直接住在肖音那里呢?

    那疯女人又不知道肖音的住址。

    孙尚武怀着喜悦的心情地来到肖音小区门口,看到肖音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

    以前都是他接她的,他与她出门朋友总会夸他有福气——他对她掏心掏肺,她许诺他们永远在一起,现在却违背了誓言。

    或许她一开始就在骗他。

    否则她怎么忽然间变了样?

    她明明一直都听他的话,明明以前都是她被他耍的团团转——

    这个女人难道在玩弄他?

    这个只是徒有其表的女人也配玩弄他?

    无论他怎样讨好她,只要他发脾气,只要他用一些计谋,她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她理所当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才是这段感情的上位者。

    他极端地渴望这个人,嫉妒这个人,也极端地蔑视这个人。

    在孙尚武心中,肖音早已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他价值和尊严寄托与象征。

    他的大脑被一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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