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都是被怪物追赶的画面,他跑呀跑呀终于在道路尽头看到了一间小木屋。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拼尽全力打开门结果迎面看到的竟是徐临光的脸!

    徐临光把他拽进屋里,转身拿着小鞭子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抽,又吓得他哇哇直叫。

    “不要啊!”

    祝明悦猛然惊醒,眼前竟然真的是徐临光的脸。

    啊!

    又是一声惊叫。

    祝明悦胸膛剧烈起伏,谁家好人喜欢在人睡觉时脸贴脸盯着对方啊!想吓死他就直说。

    偏偏对方毫无自觉,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只苍蝇,他低声呵斥道:“你方才在鬼叫什么?”

    祝明悦忍住强烈的想要翻白眼的欲望,想干脆实话实说,话到嘴边就变成一句干巴巴的:“没什么”

    “果真没什么?”徐临光一脸不信。

    “真没什么。”只是梦里梦外都被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恐吓到罢了。

    他起床洗漱完后,坐在桌前喝着米粥,好脾气地问起徐临光今日要学些什么内容。

    “学床上功夫。”

    祝明悦一口粥压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了,最后呛得惊天动地,引得门外人纷纷驻足询问。

    徐临光将看热闹的人打发走,又将敞开的门关严实。

    “我不行,这跨度实在太大了,咱们教人不是应该讲究循序渐进吗?”

    “我昨天教的你转眼又忘了。”徐临光根本不理会他的控诉,反而颇为悠闲地喝着茶挑起他的毛病。

    “我忘了什么?”祝明悦迷惑,他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被这位大爷挑出毛病了?

    “不行”徐临风回答。

    “什么不行?”祝明悦还是没听明白。

    “我昨天如何教你的?面对顾客万万不能说不行。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祝明悦这会听懂了,忿忿回怼他:“你又不是顾客。”

    “现在是了。”徐临光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站起身子朝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头顶道:“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顾客。”

    祝明悦:“……”

    他有时候真觉得,这家伙简直比老鸨还可怕,按理说对方以后会是他的同事,而老鸨才是他的上司才对,可他偏偏怵这个人。

    他真的要通过这人获得杏仁吗?祝明悦抬头仰望眼前之人的下巴对自己的计划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动摇。

    可不待他多想,一双手扼住他的下巴将他的思绪打乱。

    “卧槽!你干什么!”祝明悦大怒,连忘了许久的国粹都飙出来了。

    “你操?”徐临光笑出声,“你没法操,今天只能由我来□□。”

    祝明悦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一股无助感席上心头,他怀疑徐临风此人就是被上天派来克他的,说出来的话永远都那么刻薄恶毒,让他无言以对。

    一股大力将祝明悦压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徐临风双手半撑在他身体两侧压制着他无法动弹。

    他能感受到自己和对方身体零距离相贴,略微浓重的呼吸拂过他的脸打在耳畔处,引得他耳尖发痒。

    他想伸手挠,但却被困住无法动弹。

    祝明悦睁大双眼狠狠盯着徐临风,试图用眼神控诉自己对他行为的极度不满。

    “这么看着我?”徐临光勾唇,“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你欲擒故纵勾引人的把戏。”

    祝明悦闻言将头转开,心中破口大骂,这人嘴巴真是件到没边了。

    两人的身体逐渐靠近,到最后几乎零距离相贴,这种危险距离让祝明悦再也没法坐视不理,他扭着身子开始小幅度挣扎。

    “别动。”徐临光的呼吸似乎较刚才又粗重了几分。

    他语气恶劣道:“再不知死活,我就真把你干了。”

    祝明悦听了这话,立马吓得原地老实,像只装死的兔子乖乖躺在床上任他动作。

    徐临光见威胁终于起了作用,开始进行下一步。

    他用手指勾开祝明悦的冲锋衣,立马露出一件厚实的麻衣,灰扑扑的,徐临光嫌恶之色言语表面,“脏死了。”

    嘴上虽嫌弃,手倒是没闲着,废了一番功夫将麻衣解开,看到里面还有一层棉质T恤,徐临光深呼一口气,将T恤往上掀开。

    入目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

    ……

    徐临光难得沉默了,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祝明悦不知是眼睛出了错觉,竟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咬了咬唇,有些难堪。这冬日那么冷,他又不似这些人只需待在馆子里喝着小酒抱着手炉取暖,当然得把能穿的不能穿的都裹在身上,这布是他

    良久,徐临光终于舍得开口,指尖抵着他的裹腰布问道:“所以你在身上裹这种东西是起到什么作用?防我的?”

    祝明悦咧咧嘴笑了笑不想解释这种问题,“嘿嘿。”

    徐临光扯了扯唇角毒舌属性又爆发了:“别这么笑,真丑!”

    祝明悦立马抿嘴,不笑了。

    身上的布裹得很紧,为防止脱落祝明悦还特意在腰侧系上一道死结。

    徐临光摸了几下死结处没有去解,而是把手转向祝明悦下半身。

    “你干什么?”他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屁股,誓不让对方接近。

    “作为你的顾客,我想我应该有资格摸你屁股。”

    祝明悦仰躺着的姿势无法使出力气挣扎,两只手很快被对方掰开。

    就在对方的手附上来之时,祝明悦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塌,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别摸我,求你了!”

    徐临光停下手中的动作,漠然地看着他哭闹。直到他哭累了,声音逐渐变小才开口淡淡道:

    “觉得恶心?”

    祝明悦点点头,一张小脸被泪水糊得到处都是,发丝被浸湿杂乱地沾在脖子上。

    “如果你准备一直待在这,以后还会有更恶心的。”徐临光从床上直起身放开对祝明悦的禁锢,又径直走到盥盆前将手仔细清洗了一遍两遍……直至把手搓到发白才满意。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盯着祝明悦继续说:“每天会有不同的男人特意点名要你,你会被不同的人压在身下摸。”

    “这些你受得了吗?”

    祝明悦摇头,这种情形他想也不敢想,所以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赌一把逃出去。

    他方才太情绪化了导致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冷静下来再回想徐临风的种种表现,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徐临光不像是在刺激他,更像是在刻意引导他,引导他离开南风馆。

    祝明悦再次把目光聚焦到徐临光身上,他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没有了解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临光此刻站在不说话,淡然自若的样子配上他那张清俊的脸,和起初他印象中的善妒之人没有半点关系,反而更像一个正人君子。

    然而下一秒:

    “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祝明悦收回内心所想,他不得不承认,徐临风压根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他知道,徐临光是愿意帮他的,这样就够了。

    他整理好身上散乱的衣服,小跑这凑到徐临风耳边压低嗓音道:“帮我带点杏仁,我吃了杏仁就会起荨麻疹。”

    “荨麻疹是什么?”

    “就是一种身上长红疙瘩的病。”

    “疫病?”徐临光态度认真了许多,提醒他道:“你知道你装作得了疫病的后果吗?你会被他们悄无声息地装到麻袋里焚烧灭迹。你不会有侥幸逃脱的机会。”

    祝明悦眼中的光逐渐暗淡,原来即使做到这种地步也不行,那他还有活路吗?

    “还有一种方法。”

    徐临光的声音再次响起,“吃了杏仁后你只管发病,之后的事你别管,我会想办法把你重新交回卖你的那人手里,只有这样你才能逃脱被焚烧的命运。至于之后你会如何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祝明悦想到那两人就反呕,但他清楚徐临光的提议是眼下的最优解。老鸨不会允许自己的南风馆传出任何疫病的流言,所以一旦他发病,除了被焚烧就只有被那二人带走。

    “万一他们不同意将我放走,执意要烧掉我怎么办?”这是一个不确定因素,祝明悦不能忽略。

    徐临光信誓旦旦道:“放心,只要你确定好了,我便有办法让他们按照这个计划行事。”

    “想好了吗?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对,还有一条选择,留在南风馆。”

    祝明悦浑身一激灵,连忙回复他:“我想好了,都听你的。”

    徐临风点点头,留下一句“今日晚膳,我会让厨房给你做一道杏仁糕,摄入量你自己掂量。”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祝明悦整个下午都陷入在无尽的忐忑不安中无法自拔,他深知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铤而走险,除此之外,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他坐在床边双手通过握紧衣角释放自己的紧张,同时静静地等着徐临光承诺他的那道杏仁糕。

    酉时,小厮一如昨日那般端着餐盘进屋,等饭菜被一一端上桌,小厮退出门外后,祝明悦凑到桌前,一眼便扫到了那碟糕点。

    大概是杏仁价贱,厨房放的杏仁量格外多,他光闻着味道便打心底开始排斥。

    祝明悦瞥了眼门外,将杏仁糕取了大半藏到床榻内,随即慢条斯理用起了晚膳。

    小厮将餐食收走后的一个时辰后,他将藏起来的杏仁糕拿出来,深呼口气,小心翼翼地放入嘴中,连掉落在桌上的残渣也一粒不剩的咽了下去。

    他发病速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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