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柏洗完热水澡出来,就看见文闲韫湿着头发坐在书桌前,于是拿了一个吹风机过去。

    文闲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动声色地合上自己的本子。

    祁冬柏越过文闲韫,将插头插在了她面前的插座,胸膛就离文闲韫五分米远,文闲韫瞬间被热气以及好闻的沐浴露味包围了,此时她们身上有一样的香味。

    祁冬柏扒拉着她的头发,温柔说道:“不把头发吹干会感冒的。”

    文闲韫有些不乐意地嘟着嘴,推开脑袋上的那只手:“我不喜欢吹头发,喜欢让它自然干。”

    “那就稍微吹吹好不好?”文闲韫像哄小孩子似的。

    文闲韫没理由拒绝,她总是拒绝不了祁冬柏的任何要求。

    祁冬柏调试着温度,最终还是选择了高档,中档吹出的风有点凉了。她轻撩起文闲韫的头发,动作很轻柔,将吹风机拿的很远,确保吹到文闲韫头发上的温度不是很烫。

    文闲韫盯着面前窗户玻璃里的倒影,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这是第一次有人帮她吹头发,还是她喜欢的人。她觉得很开心幸福,但是又苦涩迷茫,她不确定这种动作的含义,直女什么的,总是很没有边界感。

    “祁冬柏。”

    “嗯?怎么了?”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朋友吗?

    祁冬柏垂下眼帘隐去了一闪而过的黯淡。

    “应该是吧。”她笑道,带着些自嘲。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成了朋友?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周,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文闲韫转过身,盯着她。这是文闲韫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如此认真地与祁冬柏面对面对视。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没有为什么。难道你会问鱼儿为什么会在水里游泳吗?”

    祁冬柏不由自主伸手摸着文闲韫的头发,温柔到让文闲韫有点害怕,她怕自己彻底陷入这种温柔中。

    “这不一样。你是因为同情我吗?”文闲韫声音里带着丝哽咽。

    “当然不是!”祁冬柏放下吹风机,半蹲下来让自己和文闲韫平视,“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仅仅因为你身体不好?”

    “不是吗?”

    “不是。”祁冬柏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不能是工资太高了吗?”

    “仅是如此?”

    “仅此而已。”

    祁冬柏,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不要再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情了好吗?

    文闲韫在看书,等头发干,而祁冬柏则很自觉地躺在了她的床上。文闲韫纠结地咬着笔头,祁冬柏为什么要在她床上睡呢?是默认了她们睡在一起吗?也是,同性朋友嘛,睡一张床上也不奇怪。

    书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了,文闲韫胡思乱想了半天,等到时间实在是已经很晚了,头发也早已干透了,她才不得已慢吞吞地上了床。

    祁冬柏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文闲韫背对着她。

    安静的空间让文闲韫莫名更加烦躁了。

    这时,文闲韫听到祁冬柏不知道在嘟囔什么,随后祁冬柏越靠越近,双手居然搂住了自己的腰,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脸颊下一秒几乎就要蹭到文闲韫的脖颈。

    文闲韫身体紧绷,根本不知道祁冬柏会做什么,结果祁冬柏之后便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均匀的呼吸声时刻透露着她已经熟睡。

    女性朋友之间应该也会这样搂搂抱抱的吧。文闲韫努力说服着自己。

    祁冬柏啊祁冬柏,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贪恋着这一刻的温存,又恐惧着未知。

    第二天清晨,祁冬柏率先醒来,看到怀里的文闲韫,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没忍住,悄悄凑近文闲韫,用自己的脸颊贴着文闲韫的脸颊。

    只是,文闲韫身上怎么这么烫?

    祁冬柏赶紧起身轻轻唤醒文闲韫。

    文闲韫睡眼惺忪,明显没有力气的样子。

    “你是不是发烧了?哪里不舒服?”祁冬柏有些焦急。

    “啊?”

    祁冬柏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夹在文闲韫腋下:“来,夹好,不要动哦。”

    祁冬柏万万没想到区区五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她在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踱步看表注意着文闲韫的状态。她还给文殊打了个电话,确保文殊得知女儿生病这一情况。

    她取下温度计,38.5℃……

    祁冬柏去客厅里按照文殊电话里的嘱咐翻出退烧药,给文闲韫喂下,因为文闲韫体质特殊,一般的退烧药她不能吃。

    “难受……”文闲韫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

    祁冬柏安抚完文闲韫,立马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分别用毛巾裹住,放在文闲韫的腋下和脚底,并且打湿了一块毛巾放在文闲韫的额头,这是快速物理降温的方法,用毛巾裹冰块,是让病人在降温的同时又不会太冰伤害到身体造成不舒服的现象。

    “好冷……”

    祁冬柏裹紧了文闲韫的被子。

    剩下的时间里,祁冬柏在不断地更换冰块,量体温,确保温度降下。有时候文闲韫睡着了,她也撑不住了直接趴在床上睡,文闲韫稍微一动她就立马惊醒。

    对了!姜汤!姜汤!她怎么没想到呢!

    祁冬柏差点蹦了起来,连忙去厨房熬了碗姜汤。

    “我不要……难受。”文闲韫眼睛都想睁不开了。

    祁冬柏从后面抱着她,将姜汤一口一口地喂给她:“乖,听话,喝完就好了。”

    生病中的文闲韫彻底变成了一个孩子。

    大概傍晚的时候,文殊赶了回来。

    一进门就问:“韫韫怎么样了?”

    祁冬柏强撑着身子起身:“体温已经稳定在三十七度左右了。”

    文殊捂着胸口喘气:“那就好那就好。”

    文殊注意到了祁冬柏的状态,关心道:“小祁啊,你回家休息吧,也忙活了一天了,这儿有我照看着呢。”

    “没事,阿姨,我在这儿还能给您帮个忙。”

    “别别别,你这孩子别犟,回去休息吧,啊,这里恐怕还得熬一夜,你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帮韫韫熬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祁冬柏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承受不住,于是便听从文殊的话回家了。

    文殊坐在女儿床边,看着女儿被照顾的很好,心也微微放下了。这个小祁挺不错的。

    而祁冬柏回到清冷的家后,先洗了个澡,然后准备上床睡觉,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担心文闲韫。她有些自责,如果看好了天气预报,她们可能就会提前野餐结束或者说她会备一把伞,文闲韫也就不会淋雨感冒发烧了。

    微信电话响了,祁冬柏一滞,是文闲韫。

    “喂?”

    “祁冬柏,你在哪里?”文闲韫声音沙哑道。

    明显能感觉到她依旧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我回家了。”

    “为什么回家?你不陪我了吗?”

    或许这时候脆弱的文闲韫才敢表露出来她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等我。”

    留下这两个字,祁冬柏便挂了电话。她只拿个钥匙就出门了。

    文闲韫,我马上到。

    祁冬柏打开文闲韫家的门,正巧碰见在客厅里喝水的文殊。

    “阿姨好。”

    文殊有些诧异:“韫韫把密码都告诉你了?”

    “嗯。”

    文殊也只是疑虑了一秒,然后有些抱歉地对祁冬柏说道:“对不起啊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韫韫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要你。”

    “阿姨,我会照顾好阿韫的,您回房间歇着吧,坐飞机也蛮累的,您倒倒时差。”

    “行吧,我这身体也遭不住了。”文殊叹了口气扶着腰,“那韫韫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吧。”

    祁冬柏坐到文闲韫床边,文闲韫恰好清醒了点,看到眼前的人,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去了吗?”

    祁冬柏摸着文闲韫的额头:“是你叫我回来的啊。”

    “我吗?”

    “你说让我一直陪你。”

    “我有这样说吗?”文闲韫脸又不自主地发烫,“那大概是我烧糊涂了。”

    祁冬柏为她掖好被子,防止冷空气窜进去伤文闲韫的身子:“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文闲韫点点头,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祁冬柏。”

    “嗯?”

    “我们是朋友吧?”

    “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你会把我当成永远的朋友永远都不会背弃我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不背弃。”

    “你不许骗我,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了,也最讨厌抛下我的人了。”文闲韫睁开眼,认真地看着她。

    “不会的。”祁冬柏失笑,“拉钩?”

    “拉钩。”

    虽然是小孩子式的承诺,但某些种子在她们中间正在悄悄发芽。

    文闲韫满意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祁冬柏感觉到手指被勾来勾去试探着,一看,是文闲韫。

    “我能拉着你的手睡觉吗?”

    祁冬柏月牙般的眼睛看着她,反手一个十指相扣:“当然可以。”

    人们都说爱人的眼睛像一片海洋,可是却忽略了手指。温暖与电流并存,通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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