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小丑狂欢（4）
窗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和说话时，季施行站起身，探头向外看去。
顾婧搀扶着脸色惨白的元玖玖走在前面，赵成德背着一个鼓囊囊的书包走在后面。三人跌跌撞撞地向大门口走来。元玖玖口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被顾婧大声呵止住。
受伤了……？季施行快步走出门，伸手搀扶住元玖玖。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刚刚系统说……找门……我就想会不会是乐园大门，想着来这……碰碰运气。说不定你也在这呢……”顾婧顺了口气，擦去脸颊上的汗，“我们正好有事要找你。”
“这个副本，好像不对劲。”
“什么意思？怎么不对劲？”
季施行拍着咳嗽不已的元玖玖的背，接过赵成德递来的毛巾，细细擦拭着她不断渗出的冷汗。
“广场分开后，我和元玖玖一起走的，想去东园迷宫那里找线索。奇怪的是，虽然一路都有提着电锯的小丑，但他们对我们都不理睬，只按照规定路线来回踱步。”
“后来我们在迷宫入口处看到了昏倒的赵成德，他说他是被一串字符一样的东西攻击了。那个迷宫很不稳定，走几步就有代码一样的数字蹦出来，然后场景就会变，刚刚还通着路，突然就变成了墙。”
“会不会是副本设计？”
“……不太可能。”元玖玖虚弱地开了口，“副本设计应该有一个感应区，可那个迷宫变幻没有距离限制，有时候直接就在我们面前几厘米变换了，很没有规律。玖玖就是在走的时候被突然变出的墙压住了，瞬间就昏了。”
“没有规律……？”
季施行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蹙起。煤球窜进他的怀里，撒娇地翻来翻去，求摸摸。
“别闹……想事呢。”季同学不满地把煤球提起来，随手塞给一旁的赵成德，“和你赵叔叔玩一会啊。”
赵成德：……
煤球：……
“这个副本，是不是崩溃了？”
顾婧拿过放在一旁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黑色盒子，“这是在迷宫里发现的，藏在角落里的。”
盒子没有独特的外观，就是最普通的黑色木头盒子，只是在一面上刻着“reva”的字样。
“‘reva’？修改？”季施行轻轻晃了晃盒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手抱着能明显感觉出它的重量。
“有尝试打开吗？”
“没有，打不开。”
“打不开？”
“嗯，没有开口，也没发力点。”
“嗯……”
顾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是想找个东西锯开的，但是不管是锯子还是什么都切不动。后来赵成德还摔了几下，也没坏，不知道有没有对里面的东西造成影响。”
“如果实在打不开也就算了，一会……”
只听“噗”的一声，煤球的爪子就把盒子划开了。开了的盒子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去，露出了里面发光的球。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这猫到底是什么东西……顾婧＆元玖玖＆赵成德同时想。
那个发光的小球微微闪动着，显得很不稳定。代码密密麻麻地包围在它周围，时不时地闪白一下。季施行伸手握住它，感受着它奇妙的力量。
“怎么样？”顾婧好奇的凑过来。
“还行，”煤球迫不及待地顶着季施行的手，他只得把球抛给它玩一会，“现在看起来，这个副本的确是坏的。这个光球估计就是副本缺少的部分。”
“那怎么办，坏的副本还能通关吗？”
“……估计不能正常通关了吧……不过既然迷宫有问题，说不定那里就是突破口。系统说了找门，那门就会有，估计只是不稳定。”
“不过鬼知道呢~”季施行笑了笑，“毕竟我们现在都是半条腿跨进阎罗殿的人，反正染上病毒了，到头都是一死，就当死前的最后挣扎吧。”
“元玖玖好点没？没好就让赵成德背着走吧，去迷宫那里碰碰运气。”
“哦，记得把包背上，我有浓烈预感，我们要成了。”
煤球叼着光球，斜眼睨着季施行，从喉咙里发出不满地咕噜声。
什么预感，你抽卡大保底的预感吗？
东园，迷宫
季施行一脚踩在了碎地砖上，踩爆了地下垫着的不知名塑料牌。
“……这是地砖碰瓷我，你们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吧。”
顾婧翻了个白眼，和他算起账来，“这一路走过来，你推翻了三堵墙，推倒了六棵树，踩碎了十几块砖，还顺手打碎了一扇窗。”
“……这些都是意外……”
“得了吧，四个人里就你异变成力量加强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着点。”
“我也不想的啊……还有那扇窗是煤球干的，真的！”
煤球听见季施行叫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踢踢腿走开了些。
怎么还碰瓷上猫了，过分。
“那个……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元玖玖趴在赵成德身上，小声说，“这一路上的小丑呢……我们走的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拌嘴的两人猛回头看向元玖玖，这才意识到这奇怪的变化——刚刚走过来的一路，别说巡逻的小丑了，连只乌鸦都没见到，连那些电锯和地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也……”
清脆的系统播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警告……检测到受损……靠近副本…中心……”
“请求……消除……”
季施行一惊，几步踏上旁边的高台，远眺向迷宫的中心。果然，那里微闪着红色的光芒，像是消杀装置开始前的扫描灯。
煤球不屑地甩了甩尾巴，爪子在空中划拉了几下，在半空中悄悄地拦住了几缕代码，喵呜一口吃进腹中。
喵~我就说全得靠我嘛。
“因长时间……未响应……”
“消除程序……取消……”
“一切，正常……游戏继续。”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迷宫中心的红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叮咚……检测到玩家到达目的地：门……报错！报错！报错！”
“报错失败，第三阶段开始。”
“小丑的午夜狂欢即将开始，倒计时三秒。三……”
远处密密麻麻的小点突然开始了移动，动作极快地向迷宫四周奔去。
“二……”
那些个黑点很快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很快，迷宫中各个拐角都分配了一个黑点。
“我好像有点眼花……”
“我也是……那不会是小丑吧……”
“自信点，把不会去掉。”
“一……”
小丑整齐划一地提起了手中的电锯，统一的拉开了电锯保险，轰鸣声毫不留情地钻进四人耳中，震得头疼。
“零……游戏，开始。”
季施行灵活地翻过一面低矮的草制墙，右腿发力一踹，借着踢在小丑脸上的力越了过去，稳稳落在小丑的身后。小丑愣了一下，这才笨拙地扭转过身，提起电锯去砍他。
“咦……智商有点低了。”
季施行笑着吐槽了一句，抬腿向路口跑去。恢复神志的元玖玖早已等候在拐角处，见小丑跟过来了，举起手里的光球猛的甩了过去。小丑在碰到光球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长串数据，被完完全全地吸纳进其中。
“yes！宝可梦加一！”
“走吧，那边的路估计清理干净了。”
光球可以吸纳npc这一件事情是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在系统播报游戏开始的一瞬间，原本好好的窝在季施行手中的煤球就不见了踪影，凭空消失在这个副本中，他口里的光球也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远了，撞在了一个垃圾桶上。那垃圾桶扭曲了几下，忽然一下子化作了一团数据，被吸进了光球里。
光球愉悦地闪了两下，便又恢复了寂静。
只是那时大家都忙着去找煤球的踪影，没有人发现那个少掉的垃圾桶。直到赵成德发现那个躺在角落的光球，直觉感觉少了些什么，大家才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球居然能吸收东西。
“所以这才是叫他reva的原因吧……估计这就是副本崩溃的源头了。”
“落到我们手里，也算是给我们留了条活路吧……不然以这种数量的小丑，给我20条命，我也走不过去啊……”
“我还以为是一个拐角一个小丑呢……结果是半路上也有小丑。这都收了十几个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电锯声？！这个鬼副本到底还有多少啊？”顾婧甩着酸软的手，愤怒地控诉着
“行了，别嚷嚷了，看看人家赵成德，到现在为止一句废话都没说，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赵成德：……这算是夸我吗？
季施行攥了攥胸口的千纸鹤，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别抱怨了，到现在还是在迷宫外圈溜达，先找到靠近中心的办法吧。”
黑猫脚步匆匆地穿梭在一片数据海中，成千上万条的代码从它身体里穿过，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微微跳动的光点。越往前走，穿过身体的数据便越密集。很快，他的全身都被光点覆盖，像黑夜中跃动的精灵。
黑猫甩了甩尾巴，坐定下来，安静地等待着。零散的数据千变万化，纷纷聚集到他的身旁，很快便结成了一个茧。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茧很快便裂开了第一条缝
顾婧搀扶着脸色惨白的元玖玖走在前面，赵成德背着一个鼓囊囊的书包走在后面。三人跌跌撞撞地向大门口走来。元玖玖口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被顾婧大声呵止住。
受伤了……？季施行快步走出门，伸手搀扶住元玖玖。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刚刚系统说……找门……我就想会不会是乐园大门，想着来这……碰碰运气。说不定你也在这呢……”顾婧顺了口气，擦去脸颊上的汗，“我们正好有事要找你。”
“这个副本，好像不对劲。”
“什么意思？怎么不对劲？”
季施行拍着咳嗽不已的元玖玖的背，接过赵成德递来的毛巾，细细擦拭着她不断渗出的冷汗。
“广场分开后，我和元玖玖一起走的，想去东园迷宫那里找线索。奇怪的是，虽然一路都有提着电锯的小丑，但他们对我们都不理睬，只按照规定路线来回踱步。”
“后来我们在迷宫入口处看到了昏倒的赵成德，他说他是被一串字符一样的东西攻击了。那个迷宫很不稳定，走几步就有代码一样的数字蹦出来，然后场景就会变，刚刚还通着路，突然就变成了墙。”
“会不会是副本设计？”
“……不太可能。”元玖玖虚弱地开了口，“副本设计应该有一个感应区，可那个迷宫变幻没有距离限制，有时候直接就在我们面前几厘米变换了，很没有规律。玖玖就是在走的时候被突然变出的墙压住了，瞬间就昏了。”
“没有规律……？”
季施行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蹙起。煤球窜进他的怀里，撒娇地翻来翻去，求摸摸。
“别闹……想事呢。”季同学不满地把煤球提起来，随手塞给一旁的赵成德，“和你赵叔叔玩一会啊。”
赵成德：……
煤球：……
“这个副本，是不是崩溃了？”
顾婧拿过放在一旁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黑色盒子，“这是在迷宫里发现的，藏在角落里的。”
盒子没有独特的外观，就是最普通的黑色木头盒子，只是在一面上刻着“reva”的字样。
“‘reva’？修改？”季施行轻轻晃了晃盒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手抱着能明显感觉出它的重量。
“有尝试打开吗？”
“没有，打不开。”
“打不开？”
“嗯，没有开口，也没发力点。”
“嗯……”
顾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是想找个东西锯开的，但是不管是锯子还是什么都切不动。后来赵成德还摔了几下，也没坏，不知道有没有对里面的东西造成影响。”
“如果实在打不开也就算了，一会……”
只听“噗”的一声，煤球的爪子就把盒子划开了。开了的盒子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去，露出了里面发光的球。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这猫到底是什么东西……顾婧＆元玖玖＆赵成德同时想。
那个发光的小球微微闪动着，显得很不稳定。代码密密麻麻地包围在它周围，时不时地闪白一下。季施行伸手握住它，感受着它奇妙的力量。
“怎么样？”顾婧好奇的凑过来。
“还行，”煤球迫不及待地顶着季施行的手，他只得把球抛给它玩一会，“现在看起来，这个副本的确是坏的。这个光球估计就是副本缺少的部分。”
“那怎么办，坏的副本还能通关吗？”
“……估计不能正常通关了吧……不过既然迷宫有问题，说不定那里就是突破口。系统说了找门，那门就会有，估计只是不稳定。”
“不过鬼知道呢~”季施行笑了笑，“毕竟我们现在都是半条腿跨进阎罗殿的人，反正染上病毒了，到头都是一死，就当死前的最后挣扎吧。”
“元玖玖好点没？没好就让赵成德背着走吧，去迷宫那里碰碰运气。”
“哦，记得把包背上，我有浓烈预感，我们要成了。”
煤球叼着光球，斜眼睨着季施行，从喉咙里发出不满地咕噜声。
什么预感，你抽卡大保底的预感吗？
东园，迷宫
季施行一脚踩在了碎地砖上，踩爆了地下垫着的不知名塑料牌。
“……这是地砖碰瓷我，你们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吧。”
顾婧翻了个白眼，和他算起账来，“这一路走过来，你推翻了三堵墙，推倒了六棵树，踩碎了十几块砖，还顺手打碎了一扇窗。”
“……这些都是意外……”
“得了吧，四个人里就你异变成力量加强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着点。”
“我也不想的啊……还有那扇窗是煤球干的，真的！”
煤球听见季施行叫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踢踢腿走开了些。
怎么还碰瓷上猫了，过分。
“那个……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元玖玖趴在赵成德身上，小声说，“这一路上的小丑呢……我们走的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拌嘴的两人猛回头看向元玖玖，这才意识到这奇怪的变化——刚刚走过来的一路，别说巡逻的小丑了，连只乌鸦都没见到，连那些电锯和地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也……”
清脆的系统播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警告……检测到受损……靠近副本…中心……”
“请求……消除……”
季施行一惊，几步踏上旁边的高台，远眺向迷宫的中心。果然，那里微闪着红色的光芒，像是消杀装置开始前的扫描灯。
煤球不屑地甩了甩尾巴，爪子在空中划拉了几下，在半空中悄悄地拦住了几缕代码，喵呜一口吃进腹中。
喵~我就说全得靠我嘛。
“因长时间……未响应……”
“消除程序……取消……”
“一切，正常……游戏继续。”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迷宫中心的红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叮咚……检测到玩家到达目的地：门……报错！报错！报错！”
“报错失败，第三阶段开始。”
“小丑的午夜狂欢即将开始，倒计时三秒。三……”
远处密密麻麻的小点突然开始了移动，动作极快地向迷宫四周奔去。
“二……”
那些个黑点很快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很快，迷宫中各个拐角都分配了一个黑点。
“我好像有点眼花……”
“我也是……那不会是小丑吧……”
“自信点，把不会去掉。”
“一……”
小丑整齐划一地提起了手中的电锯，统一的拉开了电锯保险，轰鸣声毫不留情地钻进四人耳中，震得头疼。
“零……游戏，开始。”
季施行灵活地翻过一面低矮的草制墙，右腿发力一踹，借着踢在小丑脸上的力越了过去，稳稳落在小丑的身后。小丑愣了一下，这才笨拙地扭转过身，提起电锯去砍他。
“咦……智商有点低了。”
季施行笑着吐槽了一句，抬腿向路口跑去。恢复神志的元玖玖早已等候在拐角处，见小丑跟过来了，举起手里的光球猛的甩了过去。小丑在碰到光球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长串数据，被完完全全地吸纳进其中。
“yes！宝可梦加一！”
“走吧，那边的路估计清理干净了。”
光球可以吸纳npc这一件事情是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在系统播报游戏开始的一瞬间，原本好好的窝在季施行手中的煤球就不见了踪影，凭空消失在这个副本中，他口里的光球也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远了，撞在了一个垃圾桶上。那垃圾桶扭曲了几下，忽然一下子化作了一团数据，被吸进了光球里。
光球愉悦地闪了两下，便又恢复了寂静。
只是那时大家都忙着去找煤球的踪影，没有人发现那个少掉的垃圾桶。直到赵成德发现那个躺在角落的光球，直觉感觉少了些什么，大家才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球居然能吸收东西。
“所以这才是叫他reva的原因吧……估计这就是副本崩溃的源头了。”
“落到我们手里，也算是给我们留了条活路吧……不然以这种数量的小丑，给我20条命，我也走不过去啊……”
“我还以为是一个拐角一个小丑呢……结果是半路上也有小丑。这都收了十几个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电锯声？！这个鬼副本到底还有多少啊？”顾婧甩着酸软的手，愤怒地控诉着
“行了，别嚷嚷了，看看人家赵成德，到现在为止一句废话都没说，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赵成德：……这算是夸我吗？
季施行攥了攥胸口的千纸鹤，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别抱怨了，到现在还是在迷宫外圈溜达，先找到靠近中心的办法吧。”
黑猫脚步匆匆地穿梭在一片数据海中，成千上万条的代码从它身体里穿过，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微微跳动的光点。越往前走，穿过身体的数据便越密集。很快，他的全身都被光点覆盖，像黑夜中跃动的精灵。
黑猫甩了甩尾巴，坐定下来，安静地等待着。零散的数据千变万化，纷纷聚集到他的身旁，很快便结成了一个茧。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茧很快便裂开了第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