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顺给李秋旭接的是独立在机构之外的私活，做水域资源管理评价报告，比起在实验室死磕项目酬劳要优厚的多。
“就是项目周期比较长，等钱发下来怎么着也得三五个月。”李传顺把项目标书递给李秋旭，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你抽空闲时间做就差不多，不耽误你给公司当黑奴赚提成。”
李秋旭翻翻标书，不是什么大活，评价的水域也小，对他来说做个报告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的是因为是李传顺介绍的，这一个项目做下来，没三方抽成一下能到手两万块。
苍蝇肉小也是肉，李秋旭没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两个人隔着办工桌坐着，李传顺看着李秋旭恹恹的样子忍不住操心：“真真那到底怎么说，真到移植那一步了？”
李秋旭用指腹摩挲着纸杯，摇摇头：“没，早做早好，我受不了看着真真受透析的罪。到时候别人不说，她同学该怎么看她？不想让她也经历这一遭。”
李传顺太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个什么脾气。
他认准的事就是拼掉半条命也不回头，撞了南墙就干脆把南墙撞破。除了三年前那件事，就没见他低过头，脊背永远挺得那么直。
有的时候李传顺看着他单薄的、好像风一吹就要飘走了的样子，觉得这世界上要不是还有真真，他早就提不起什么精神活着了。即便是现在，偶尔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李传顺也能看到李秋旭眼底的麻木。
李传顺就想，好过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轮到李秋旭呢？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把自己养大，难道也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枯萎吗。
李传顺从来不怪他不像别人的徒弟似的嘴甜，李秋旭就是李秋旭，如果真是那副性子，太无聊了，也就不是李秋旭了。
见李秋旭已经想好了，李传顺也不说什么，只点头：“你有打算就好。”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李秋旭。
“这是李咨前两天寄回来的，是他在英国淘到的一套拼图，点名让我送给真真。”
“谢谢小咨，费心了。”
李秋旭接过拼图，拿在手上看了看。
包装盒是木制工艺，是前段时间突然爆火的一个小众品牌的作品，李咨送的这套还是典藏版不规则形状拼块，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抽时间带真真一块来家里吃饭吧，你师母也想她了。”李传顺笑道，“孩子，关关难过关关过，别忘了我是你师父，你早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李秋旭弯弯唇角：“知道了。”
说完拿着标书和拼图离去。
回工位的路上手里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李秋旭心上。
他并不同意李传顺说的话，但到底没有开口反驳。
李秋旭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韩玉杭也好师父也好都是真心待他，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至少他没遇见过。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他欠下的债，总要在某个时刻全都还回去。
他永远只能是一个人，连真真也是，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人生，会离开他。
甚至李秋旭想过，如果真真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想接走她，是他一直不让两个人见面，会不会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但现在问他，他的答案也是不后悔。
有的人一生注定就是这样了，身上背的罪孽太多。
拼图盒子硌的他手疼，李秋旭把它跟标书一起，深深地塞进自己包里。
——
李秋旭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轨。
只不过每天要更早起一些给李真真准备午餐便当。
李真真很高兴，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羡慕她。
李秋旭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这之前他一直很怕李真真因为不跟其他孩子吃一样的园餐被排挤，现在看来是他担心的太多了。
“秋旭你是不是电视看多啦？”李真真得知后戳戳他胳膊。
“……”
李秋旭不语，没收了李真真的半颗鸡蛋塞进自己嘴里，惹得李真真大恸，一直到幼儿园门口都一脸幽怨。
说来也巧，李真真上学时间像是跟宋舒勉上班的时间一样，每次送李真真出门的时候都能碰上出门上班的宋舒勉。
之前出院当天晚上李秋旭就去敲了宋舒勉家门，让他想想吃什么，兑现那顿早餐回报。
那会儿两人刚闹了痞帅男大的乌龙，李秋旭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宋舒勉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说话都打磕巴。
至于吗……
李秋旭无语，选择尊重人类的多样性，只说让他慢慢想。
“有这样的痞帅男大进入炊石烘焙坊我会每天按点回家的。”李秋旭幽幽说道。
说完就看见面前的人脑袋上似是蒸起热气，这下连磕巴也不会了，直接把门甩上。
“……”
李秋旭跟门板大眼瞪小眼，噗嗤一声乐出来。
长这么大高个怎么脸皮这么薄呢。
李秋旭心情大好地转身离去，裤兜里手机震了震。
[Monsoon:你不能这样TAT]
李秋旭乐了，打字回复：我哪样了？
[Monsoon：明天我给你偷老板新研究的新品冰面包，你把痞帅男大这事儿忘了好不好？]
贿赂都用上了，李秋旭很给面子，勾唇。
[秋：贿赂我呢？报警给你抓起来]
[Monsoon：……警察也会原谅我的，这根本就是六月飞雪！！]
[Monsoon：我要报警把孙英俊抓起来，判他无妻徒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秋：行/大拇指.jpg]
李秋旭跟他扯完闲篇就去加班，手机甩在一边，没欲望看他又回复了什么。
结果第二天还真收到了宋舒勉的冰面包。
宋舒勉把他堵在楼梯口，把冰面包往李秋旭面前递。
“我可是说到做到，怎么样？”宋舒勉看起来颇为得意。
李秋旭接过来一看，面包体散发着浓浓不祥意味的暗绿色让人不敢尝试，袋子标签上赫然印着品名和配料。
“香菜……蔓越莓开心果？”李秋旭神色复杂地把面包塞回宋舒勉手里，“我就不尝试了。”
“其实还挺好吃的，你试试呗。”宋舒勉一脸真诚。
他没说谎，也不是故意骗李秋旭吃。
宋舒勉昨天被孙英俊强压着试品的时候比李秋旭还抗拒，被孙英俊掰开嘴强塞了一块发现这玩意吃起来意外好吃。
香菜味淡淡的并不臭，清香很好中和了蔓越莓和开心果奶酪的腻口，很奇妙的搭配，让人莫名上头。
孙英俊得意：“怎么样哥没害你吧？你不信哥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质疑哥的厨艺。”
宋舒勉含泪点头，又塞了一口。
现在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李秋旭说什么都不想吃，宋舒勉又不能跟孙英俊似的硬给他塞嘴里。
几轮劝说无果之后败下阵来，抱着自己的新宠香菜蔓越莓开心果乳酪冰面包一脸沮丧。
李秋旭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萎靡，嘴角耷拉下来，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一瞬间李秋旭甚至幻视了此人屁股后面刚刚摇成螺旋桨的尾巴突然耷拉下来的样子。
这种想象让李秋旭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道：“……算了，给我吧。”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狗的宋舒勉一下振奋起来，一边把冰面包往李秋旭怀里塞一边极力推销。
李秋旭把人拨到一边抬腿就走，只留给宋舒勉一个冷漠的背影。
宋舒勉：QAQ
第二天两个人在走廊相遇，李秋旭看向他时面无表情，旁边的李真真倒是跟以前一样欢天喜地地跟他打招呼。
宋舒勉没由的从李秋旭的眼睛里读出点悲愤，从那天起他就变成了猎奇男大。
……
不过痞帅男大终于翻篇了，宋舒勉兴高采烈，那天上班一看见孙英俊还破天荒地说了句早上好。
知道每天早上都能碰见，最高兴的是李真真。
看着小姑娘压不住的嘴角，李秋旭破天荒地尝到了人生第一次吃醋的味道。
他抱着胳膊板着脸一副哄不好的样子审问李真真。
李真真一看他这样就想笑，手痒想去戳他的脸。个子矮够不着，还让李秋旭蹲下来。
李秋旭忿忿，毫无底线，冷着脸蹲下身子，嘴硬道：“李真真你给我立正。”
李真真不理他，倒是抱着他亲了一大口。
李秋旭忍无可忍，一秒破功，伸手把小姑娘搂进怀里。
“就知道闹我，李真真你这个坏小鬼。你怎么那么喜欢宋叔叔啊？还叫他哥哥，差辈了知道不？”李秋旭问道。
李真真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骨碌从李秋旭怀里爬出来：“秋旭你是在吃醋吗?”
“……”
吃醋？搞笑，他吃宋舒勉醋？傻大个的醋有什么好吃的？哈？真真可是他女儿不是宋舒勉女儿。
“哇，秋旭你在想什么？我喜欢宋叔叔是因为你呀。”李真真用手揉着李秋旭的脸，一边笑嘻嘻地说：“你每次跟宋叔叔在一起都会心情很好，我喜欢你这样。”
李秋旭闻言一愣，眨眨眼不知道说什么。
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每次跟宋舒勉见面两个人都会诞生很奇怪的话题，宋舒勉又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稍微一逗就脸红。
实在是太好笑的一个人了。
李秋旭对李真真的答案很受用，结果下一秒李真真就得寸进尺。
“就是项目周期比较长，等钱发下来怎么着也得三五个月。”李传顺把项目标书递给李秋旭，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你抽空闲时间做就差不多，不耽误你给公司当黑奴赚提成。”
李秋旭翻翻标书，不是什么大活，评价的水域也小，对他来说做个报告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的是因为是李传顺介绍的，这一个项目做下来，没三方抽成一下能到手两万块。
苍蝇肉小也是肉，李秋旭没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两个人隔着办工桌坐着，李传顺看着李秋旭恹恹的样子忍不住操心：“真真那到底怎么说，真到移植那一步了？”
李秋旭用指腹摩挲着纸杯，摇摇头：“没，早做早好，我受不了看着真真受透析的罪。到时候别人不说，她同学该怎么看她？不想让她也经历这一遭。”
李传顺太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个什么脾气。
他认准的事就是拼掉半条命也不回头，撞了南墙就干脆把南墙撞破。除了三年前那件事，就没见他低过头，脊背永远挺得那么直。
有的时候李传顺看着他单薄的、好像风一吹就要飘走了的样子，觉得这世界上要不是还有真真，他早就提不起什么精神活着了。即便是现在，偶尔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李传顺也能看到李秋旭眼底的麻木。
李传顺就想，好过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轮到李秋旭呢？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把自己养大，难道也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枯萎吗。
李传顺从来不怪他不像别人的徒弟似的嘴甜，李秋旭就是李秋旭，如果真是那副性子，太无聊了，也就不是李秋旭了。
见李秋旭已经想好了，李传顺也不说什么，只点头：“你有打算就好。”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李秋旭。
“这是李咨前两天寄回来的，是他在英国淘到的一套拼图，点名让我送给真真。”
“谢谢小咨，费心了。”
李秋旭接过拼图，拿在手上看了看。
包装盒是木制工艺，是前段时间突然爆火的一个小众品牌的作品，李咨送的这套还是典藏版不规则形状拼块，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抽时间带真真一块来家里吃饭吧，你师母也想她了。”李传顺笑道，“孩子，关关难过关关过，别忘了我是你师父，你早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李秋旭弯弯唇角：“知道了。”
说完拿着标书和拼图离去。
回工位的路上手里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李秋旭心上。
他并不同意李传顺说的话，但到底没有开口反驳。
李秋旭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韩玉杭也好师父也好都是真心待他，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至少他没遇见过。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他欠下的债，总要在某个时刻全都还回去。
他永远只能是一个人，连真真也是，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人生，会离开他。
甚至李秋旭想过，如果真真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想接走她，是他一直不让两个人见面，会不会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但现在问他，他的答案也是不后悔。
有的人一生注定就是这样了，身上背的罪孽太多。
拼图盒子硌的他手疼，李秋旭把它跟标书一起，深深地塞进自己包里。
——
李秋旭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轨。
只不过每天要更早起一些给李真真准备午餐便当。
李真真很高兴，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羡慕她。
李秋旭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这之前他一直很怕李真真因为不跟其他孩子吃一样的园餐被排挤，现在看来是他担心的太多了。
“秋旭你是不是电视看多啦？”李真真得知后戳戳他胳膊。
“……”
李秋旭不语，没收了李真真的半颗鸡蛋塞进自己嘴里，惹得李真真大恸，一直到幼儿园门口都一脸幽怨。
说来也巧，李真真上学时间像是跟宋舒勉上班的时间一样，每次送李真真出门的时候都能碰上出门上班的宋舒勉。
之前出院当天晚上李秋旭就去敲了宋舒勉家门，让他想想吃什么，兑现那顿早餐回报。
那会儿两人刚闹了痞帅男大的乌龙，李秋旭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宋舒勉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说话都打磕巴。
至于吗……
李秋旭无语，选择尊重人类的多样性，只说让他慢慢想。
“有这样的痞帅男大进入炊石烘焙坊我会每天按点回家的。”李秋旭幽幽说道。
说完就看见面前的人脑袋上似是蒸起热气，这下连磕巴也不会了，直接把门甩上。
“……”
李秋旭跟门板大眼瞪小眼，噗嗤一声乐出来。
长这么大高个怎么脸皮这么薄呢。
李秋旭心情大好地转身离去，裤兜里手机震了震。
[Monsoon:你不能这样TAT]
李秋旭乐了，打字回复：我哪样了？
[Monsoon：明天我给你偷老板新研究的新品冰面包，你把痞帅男大这事儿忘了好不好？]
贿赂都用上了，李秋旭很给面子，勾唇。
[秋：贿赂我呢？报警给你抓起来]
[Monsoon：……警察也会原谅我的，这根本就是六月飞雪！！]
[Monsoon：我要报警把孙英俊抓起来，判他无妻徒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秋：行/大拇指.jpg]
李秋旭跟他扯完闲篇就去加班，手机甩在一边，没欲望看他又回复了什么。
结果第二天还真收到了宋舒勉的冰面包。
宋舒勉把他堵在楼梯口，把冰面包往李秋旭面前递。
“我可是说到做到，怎么样？”宋舒勉看起来颇为得意。
李秋旭接过来一看，面包体散发着浓浓不祥意味的暗绿色让人不敢尝试，袋子标签上赫然印着品名和配料。
“香菜……蔓越莓开心果？”李秋旭神色复杂地把面包塞回宋舒勉手里，“我就不尝试了。”
“其实还挺好吃的，你试试呗。”宋舒勉一脸真诚。
他没说谎，也不是故意骗李秋旭吃。
宋舒勉昨天被孙英俊强压着试品的时候比李秋旭还抗拒，被孙英俊掰开嘴强塞了一块发现这玩意吃起来意外好吃。
香菜味淡淡的并不臭，清香很好中和了蔓越莓和开心果奶酪的腻口，很奇妙的搭配，让人莫名上头。
孙英俊得意：“怎么样哥没害你吧？你不信哥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质疑哥的厨艺。”
宋舒勉含泪点头，又塞了一口。
现在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李秋旭说什么都不想吃，宋舒勉又不能跟孙英俊似的硬给他塞嘴里。
几轮劝说无果之后败下阵来，抱着自己的新宠香菜蔓越莓开心果乳酪冰面包一脸沮丧。
李秋旭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萎靡，嘴角耷拉下来，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一瞬间李秋旭甚至幻视了此人屁股后面刚刚摇成螺旋桨的尾巴突然耷拉下来的样子。
这种想象让李秋旭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道：“……算了，给我吧。”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狗的宋舒勉一下振奋起来，一边把冰面包往李秋旭怀里塞一边极力推销。
李秋旭把人拨到一边抬腿就走，只留给宋舒勉一个冷漠的背影。
宋舒勉：QAQ
第二天两个人在走廊相遇，李秋旭看向他时面无表情，旁边的李真真倒是跟以前一样欢天喜地地跟他打招呼。
宋舒勉没由的从李秋旭的眼睛里读出点悲愤，从那天起他就变成了猎奇男大。
……
不过痞帅男大终于翻篇了，宋舒勉兴高采烈，那天上班一看见孙英俊还破天荒地说了句早上好。
知道每天早上都能碰见，最高兴的是李真真。
看着小姑娘压不住的嘴角，李秋旭破天荒地尝到了人生第一次吃醋的味道。
他抱着胳膊板着脸一副哄不好的样子审问李真真。
李真真一看他这样就想笑，手痒想去戳他的脸。个子矮够不着，还让李秋旭蹲下来。
李秋旭忿忿，毫无底线，冷着脸蹲下身子，嘴硬道：“李真真你给我立正。”
李真真不理他，倒是抱着他亲了一大口。
李秋旭忍无可忍，一秒破功，伸手把小姑娘搂进怀里。
“就知道闹我，李真真你这个坏小鬼。你怎么那么喜欢宋叔叔啊？还叫他哥哥，差辈了知道不？”李秋旭问道。
李真真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骨碌从李秋旭怀里爬出来：“秋旭你是在吃醋吗?”
“……”
吃醋？搞笑，他吃宋舒勉醋？傻大个的醋有什么好吃的？哈？真真可是他女儿不是宋舒勉女儿。
“哇，秋旭你在想什么？我喜欢宋叔叔是因为你呀。”李真真用手揉着李秋旭的脸，一边笑嘻嘻地说：“你每次跟宋叔叔在一起都会心情很好，我喜欢你这样。”
李秋旭闻言一愣，眨眨眼不知道说什么。
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每次跟宋舒勉见面两个人都会诞生很奇怪的话题，宋舒勉又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稍微一逗就脸红。
实在是太好笑的一个人了。
李秋旭对李真真的答案很受用，结果下一秒李真真就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