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镶月见他不肯转过来,上前一步,“没有什么要和月仙讲的么?”

    有。

    殷祟光摇头,“你唱完了,我便走了。”

    “站这么远,能听清吗?”

    “……”

    她不知道他在规避什么,她不能读心,懂不了他的意思,她只略微明白他的一些心思。她心直口快,亦坚定自信。

    “去我屋里,帮我解下戏服吧,”尤镶月虚拉了下殷祟光的小臂,“这戏服繁重,一个人脱不了,磕坏了我心疼。”

    尤镶月凭着自己那股直觉,相信殷祟光是不会拒绝的,哪怕他口头上说了,那不也是口头么!她只认为,他不推她,那就是愿意。

    腰上有繁琐的围裳,缠着红线,庾栗手笨,乱打了个复杂的结在腰后,殷祟光解了半晌都没解开。

    “拿剪子吧,”殷祟光全神盯着红结,手不停歇。

    尤镶月侧过头看他,他生气还认真的样子,怪可爱的?她笑,“不要。”

    殷祟光没耐心了,他拢紧眉,对上她的眼,又抵不过她炽热的笑靥。

    总算解开,红线缠绕在他指尖,另一端盘绕在她腰间,他去拨红线,她忽然抬指过来,轻轻按住他的指。

    “督公,月仙问您两遍了,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尤镶月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直到仅差一点,鼻尖就要相抵。

    感觉像染病发烧,耳尖脖颈都是热的,殷祟光别眼,她就追来,再别,她再追,他躲闪无处,下意识地看向梳妆台,答:“没有。”

    尤镶月顺着望去,妆台毫无异常,她忖度了会,才注意到台上有块玉佩,然后才慢慢回想起那一日殷祟光见了什么人,看了什么东西。

    了然。

    她松开按他的手,无奈道:“督公不说,月仙就不问了。”

    殷祟光稍缓,眨眼间尤镶月离得更近,她没有说话,双眸落在他眼上,缓缓下移,目光落到他的唇上,又逐渐上移,与他对视。引诱的眸光已经遮掩不住,她蓄意,反复挑拨,张扬又明显。

    尤镶月轻柔地把手放在殷祟光的小臂上,把住他,她抬下颌,两唇距离拉进。

    殷祟光心头紧跳,整个人紧张得绷直,意识告诉他快撤,快别开,又割裂地呐喊,叫他亲上去,她就在眼前。

    快要触到蛊惑魅人的柔软时,尤镶月突然撤开,后撤,撤,撤到两唇不可能触碰的距离。

    殷祟光如被蛊引般,急切地跟上尤镶月,不可控制地反把住她的臂弯,凑前想要亲吻。

    尤镶月勾起笑,偏头躲开,她逗.弄,却迟迟不给殷祟光一丁点好处,在她的故意之下,殷祟光愈发贪婪,手从臂弯攀到她的脖颈,脸庞,看上去是个抚摸的姿势,实则是把她掰向自己。

    他掌心与指尖发力,把她推向自己,她的身子几乎进了他的怀里,红线缠绕不休,盘出更多无法解开的结。

    两唇重归方才的距离,尤镶月挑逗的笑意更深,她伸出一根指,抵在两人唇中,隔开。

    尤镶月温声,“督公,现在能说了吗?”

    猛地一盆凉水砸在头上,把殷祟光砸个清醒,他要松手,她又阻拦。

    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伪装抗拒了,壁垒被她轻而易举地击溃。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殷祟光是羞涩的,尤镶月是高兴的,她不许他松手,也不许他动,让他就这样,把话说清楚。

    纠结的话,很简单,无非是那么个小误会,玉佩,尤镶月也从来没带过。

    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地说了,她听完笑得腰都弯下去了,还是没有直接给他一个安心的回答。

    她笑他,“督公,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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