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已经一页一页装订成册,上面写着许多人的名字,林暮珩粗略看了一遍,里面有不少人是老熟人。

    李博鑫,严翰伟,罗道贤,岳怜蔓……

    还有许多他只在小说里见过的人,甚至有些人闻所未闻。

    “这是?”林暮珩问着但手依然在不断翻阅,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些都是新思想的支持者。”

    一个没错,一个没少,甚至还多出不少……

    林暮珩感叹着这个改变不少的世界,感叹着顾涣禛的成长。

    “这个用的时间很长吧,你是从多久开始做的?”

    “很久之前,我不怎么记得了。”

    他的话语含义深刻,但是林暮珩似乎没有领略到,他只是佩服起来顾涣禛的毅力。

    “这么说,北省全部的有关新思想的宣传行动你都是知道的?”

    “对。”

    “好”林暮珩比出Ok手势“我现在有了一个问题想请选手回答。”

    “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涣禛竟然在不经意间直了直腰身。

    “最初那次有关教育议案的游行有没有你的手笔?”林暮珩将手比作话筒递到顾涣禛嘴边。

    问题是好问题,只是顾涣禛眼中闪过一丝没有人察觉到的失落。

    “有。”他马上恢复如初“我派了我的人在最先的时候推动气氛。”

    “所以那句‘很多人同意就会通过’,是你的人说的。”林暮珩不是在问而是在推测。

    “是”顾涣禛回答爽快。

    “那这么说!”林暮珩走到顾涣禛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你一人推动了发展!”

    “不是我,”顾涣禛拉过林暮珩的手,将其放在嘴边,他亲了林暮珩的手背。

    “是人民。”

    林暮珩一时不知道该惊讶哪一件事。

    “我只是偶然因素罢了,没有我,总有一天人民也会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斗争,这是历史必然。”

    林暮珩在这里上了一节政治课,只是与以前的枯燥乏味不同,这是自己亲身所经历的,更会记忆犹新。

    他将手指插入顾涣禛的指缝中,手与手相扣。

    “那么劳烦顾司令高抬贵手把鄙人的名字也写在这个上面。”

    “我想为我信仰的壮大而添砖加瓦。”

    顾涣禛只是这么看着他没做出什么反应,场面一度安静。

    “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了吗?你为什么没写我的名字?”

    “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哪几个字吧。”林暮珩玩笑道。

    “确实不知道。”顾涣禛看着他。

    他又重复一遍:“我确实不知道你是哪几个字。”

    林暮珩瞳孔震动,不是在害怕反而有种欣喜感,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给支钢笔给我。”林暮珩朝顾涣禛伸手。

    “下回再写。”

    顾涣禛碰到他手臂后,将它推回原有的位置。

    “为什么?”林暮珩不觉得看上他,他这次没有和自己对视。

    “我不诚实,我有事情没告诉你。”顾涣禛回复他。

    不对视在林暮珩眼中是最致命的,只有两只眼睛相望才有机会打开窗户进入他的内心。

    他不知道顾涣禛口中所谓的事情,他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或者说他不知道同谁说。

    或许自己这位“天降的外来之人”能够懂他的事情。

    “没事啊,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跟我说。”

    林暮珩情愿当一个倾听者。

    我们互诉衷肠这样不就平等了吗?

    他笑着,牙齿洁白整齐,这笑容无拘无束,青春张扬。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涣禛被打动,在说之前他友善提醒。

    “我觉得你更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暮珩直接勾住顾涣禛的脖子,往他嘴唇靠近,顾涣禛托住林暮珩脖子,手指覆盖处有喉结在上下滚动。

    两人终于贴在一起,唇部还没到深层的交流,外面的交流声先传进来。

    “顾司令,科研院的。”

    两人迅速分开回归工作状态。

    “哥,我先去瞧瞧催化剂的实力,下次再讲故事。”

    林暮珩去找岳老板,岳夫人给自己发过电报说岳老板现在每天坐着发愁,想让林暮珩去看看。

    “舅舅,你还好吧”林暮珩问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问题。

    “小言,上头没说要出台什么政策吗?再这么下去生意完全做不好!”岳老板哭诉着。

    “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先别着急。”林暮珩觉得自己在踢皮球,“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官场套话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最近好多厂子都倒闭了,原料便会供应不足,原料价格上涨,那成本也会上升,这样价格就不可能降下来。”

    “价格越来越高,许多百姓不能支付,货也就卖不出去……”

    岳老板拍着手不停地说着自己的苦楚,摇头又叹气“唉,我真是苦啊!”

    林暮珩在一旁也只能用言语安慰,要他付出一点行动他没有这个权利,更没有这个实力,他给岳老板煮了一壶茶,将茶杯装满茶水递过去。

    “再这样的话真的要裁员。”岳老板好似不知道烫一般,一下便吞下去。

    再怎么样岳老板也是旧思想盛行世界里的资本家,就算他再怎么仁慈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利益。

    这本身就是旧思想弊端的一个体现,作为受益者必然会被弊端所害。

    “少安毋躁,您要相信我们。”

    林暮珩说话好似有些作用,岳老板安下不少心,他招呼林暮珩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你快帮舅舅看看,我这几个月是不是长了很多白头发?”

    林暮珩只是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白头发确实有,但都被黑发挡住不仔细看当真发现不了。

    “没有,舅舅还如以前一样俊朗,一点也不减当年。”

    “你小子还挺会安慰人。”岳老板听笑了,“小嘴里抹了蜜一样,怪不得顾司令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暮珩的笑容尴尬,他当然知道岳老板没有那层意思,但这句话无论怎样听他都觉得有奸臣和昏君的意思。

    “舅舅,岳家一生积德行善一定会渡过难关。”林暮珩肯定道。

    岳家大业大在小说里的这场危机中尽管也受到重创,但以后的收入也依然乐观。

    小说里都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光明的新世界?

    “是啊,我们都积德行善……”岳老板再次发出感慨“真不知道遇见这些究竟惹了谁?”

    “你妹妹最近都在为老师的招聘没日没夜地学习,这正逢失业大潮无数有文化的人都涌进来,我怕她……”岳老板不敢往下说。

    “您要相信表妹,您也要相信您自己”

    林暮珩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调解员,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真金不怕火炼。”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是岳老板在笑,他的笑恢复以往的宽宏大气。

    “好好好”他鼓着掌,“我侄儿就是会说话,以后都不愁找对象。”

    “您快别说了。”

    岳老板两次关于林暮珩说话艺术的总结都没有离开顾涣禛。

    “你害羞了还”

    林暮珩正准备回答,天上飘下来的纸张打断即将出口的话语,白纸纷纷从天空降下,如同冬季的白雪。

    两架飞机在天空之中盘旋飞腾,人们仰头看着飞机,然后弯腰捡起掉落的纸张。

    “二型也成功试飞了?”林暮珩问道。

    “我听说一型向世界宣告时,二型都研制得差不多了……”岳老板对林暮珩悄悄说道“现在三型估计在研发上有大突破了。”

    “研究这种东西很久吗?我感觉好快。”林暮珩不解。

    “没有,顾司令上位时就说要加强军事建设了。”

    “小说确实写过,但武器都不怎么出彩。”林暮珩回忆着。

    岳老板回忆道“其实前些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建设,到后面就好像突然通了一般。”

    “为什么以前会没有什么建设,这本来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林暮珩一直在思考岳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甚至都猜测这个世界有他同类了……

    想是这么想,激动也是真的激动,但他没有立马去找顾涣禛,善解人意的他知道顾涣禛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想他的时候,他会抬头看一看天上盘旋着的飞机。

    “你们觉得这像什么?”林暮珩问着围着他的小朋友。

    “像一只巨型大鸟!一直在飞啊飞。”

    孩子们都十分认同这个说法。

    “像看得见的神仙!”有一个小朋友想法奇特。

    “为什么啊”有人问道。

    林暮珩也被这个比喻所吸引。

    “我娘说她会保护我们,神仙也会保护我们啊……”

    “这里的神仙是由人创造出来的哟”林暮珩笑道。

    “聪明的人会做这样的东西。”有人总结道。

    “我们也想变成聪明的人。”

    林暮珩听后笑指远方“等那边看得到房子了,你们就可以变成聪明的人了。”

    孩子带着希望离开不久,林暮珩收到了顾涣禛的信。

    “你可以来。”

    这句话传入林暮珩的脑海之中,他才记起自己是兴奋的,他奔跑这一刻也没有停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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