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程见李长歌接电话时出现的神情和语气，一下就知道了她的第六感是准的。
李长歌放下手机，把长长的黑发撸起来扎成马尾，叹声气道：“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怎么了？”虽然萧景程已经大抵猜到了。
“我妈那边出事了。”李长歌用两指捏了捏眉心，双目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我舅舅被感染了，结果我姥姥怕他被直接处理掉，硬是要偷偷藏在家里，然后就，没管好，我姥姥舅妈表弟全都被感染了，我妈幸免一难，检测结果正常，没有被感染到……她一直很害怕自己会被空气传染到。”
“……爱子心切魅力时刻。”萧景程都无语了，“然后呢。”
“警察上门射杀了啊。”李长歌说到这又叹了一口气，“毕竟危急关头。”
“对呗，都发现了空气传染的传播途径了，谁敢想继续下去会可怕成啥样……”萧景程话说到一半，倏而意识到李长歌刚刚得知自己失去了亲人，赶忙打住补上安慰：“那，节哀顺变。”
“也还好。”李长歌平静得让人出乎意料，“我姥姥一直看待我妈没有另外两个儿子重，还是我妈有钱之后才对她态度好点。”
她把双手环抱到胸前，徐徐道来：“不记得我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大舅在我初中时出车祸死了，从此以后我姥姥就对我小舅格外关爱。
“我小舅结婚要的彩礼钱和房子，甚至连车子大部分都是我妈出的钱，不仅如此，这母子俩平时还总是互相打辅助管我妈借钱……虽然我姥姥对我也还不错，但这也算报应了吧。”
“至于我那个舅妈和五岁的表弟嘛……嘁，不提了。所以我没啥情绪，倒是我妈精神有点恍惚。”
萧景程十分欣慰地投来赞许的目光：“嚯！难得没有同理心泛滥啊！”
李长歌有点生气：“喂！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算我同理心再强我也是懂得是非的好吗！”
萧景程笑得前俯后仰，对上李长歌那不满的目光继续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点，你应该以前跟我说过……那你妈妈怎么办啊？继续留在云熙还是来长夏？”
“目前她是打算先住在酒店里，那栋房子要全面消杀。”李长歌回答道，“来长夏的话先待定吧，应付丧尸给她应付得精疲力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跟我念叨什么检测万一不准万一不准。”
萧景程走神了一瞬。一想到“应付丧尸”这个话题，她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方清妍在自己家门口赤手空拳打死丧尸的情景。
震撼之中还带了点帅和霸气。嗯，萧景程的潜意识里是这样形容的。
好久没联系她了，要不要联系一下？
不……萧景程连忙把这个想法给强制赶了出去。
我在想什么呢？要联系的话能聊些啥呢，一不熟二没共同话题的，总觉得很越界啊，难道向她请教怎么开飞机怎么搓电锯怎么拳打丧尸吗……会尴尬死。
还没等萧景程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失落完，一声消息提示音就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萧景程惊喜地亮起屏幕。
不能这么巧吧？！要真是的话那只能用心灵感应来解释了。
她定睛一看，竟然还真是方清妍发来的。
好好好，心灵感应就心灵感应吧。萧景程满心欢喜地点开通知栏上的矩形图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自己会觉得这么开心。
“我记得你是住在栖枫区？”
“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难道你那里有了？”萧景程如实回道。
“……我想可能是的”对面发来。
萧景程赶紧追问：“哈？什么情况？”
“长夏难道也有了？”
“不敢轻易下定论，但我预感有”方清妍答道，“有很多事情让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所以我想来问问住在别的区的人，怕有消息封锁”
“只是普通问问，别太放在心上，不用担心”
”我只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罢了”
“啊，好”萧景程觉得自己接不上什么话了，草草给这段仓促的对话结上了尾。
就这事啊……咋还有点小伤感，欸我刚才又是为什么这么开心。
方清妍坐在电脑桌前，将用双手立起来的手机平放下来，转头朝左侧的窗外望去。
外面阳光明媚，甚至明媚到有点毒了，整个画面都被蒙上了一层暖色调，高楼和树木投下厚重的阴影，街道上还有几个行人散漫地走着，光看着就能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黏得贴上脊背了，总之一片祥和。
这些天确实是比往常要热一点，但也还好咯，总比新阳和安梁这俩大火炉舒服，那时候去安梁旅游真的差点没把她给热死，只能一个劲地往商场里钻。
每次她在外面逛得快热崩溃了，只要一进商场大门迎上空调吹出来的冷风，简直堪比烧红的铁块被猛地浸入冰水里那样痛快。
也就漂流的体验感最好，以及刨冰便宜大份又好吃。
想远了。方清妍回过神来，起身提起地上摆着的电锯。
方清妍有个癖好，自己diy好的东西在一段时间内总是会反复地细细查看和使用，好像欣赏不够一样。
她用双手握好一前一后两个把手，拇指拖开红色的安全锁，食指扣住内测的弧形板机，一按。
电机发出由弱渐强的啸鸣，链条先是轻微低频颤动，等听到一声“咔嗒”响起，便飞速运转起来，画出一条银色的曲线。
方清妍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震动，嗡嗡的声浪让她十分兴奋，在空中对着假想出来的对象划拉了几下。
她松开扳机和安全扣，震动也随之慢慢停止。
不错不错，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嘛，虽然有利用到工作室里囤积的那把废弃电锯。方清妍自夸道。
即使在此期间已经无数次启动无数次安全测试无数次夸赞自己了，可方清妍只要看到这红银交映的18寸玩意摆在那里心里就犯痒痒，忍不住想上手把玩一会。
真是老毛病了，无论做完什么东西都得经历这一段时期。她自嘲地笑笑，把电锯放回到了地上。
不过锂电池电锯肯定比不上油锯，看到时候能不能再做个油锯玩玩。
就在方清妍思考之余，一股烧焦的糊味突兀地闯入了她的鼻腔。她疑惑地抬高脑袋嗅了嗅，好像确实有什么地方烧焦了一样。
她循着气味先是去厨房看了看，没什么异样，闻到的气味还变小了不少。
那就是外面传过来的咯。方清妍推开阳台门，接受刺眼的阳光洗礼。
没有了空调房的庇护，热浪如潮水般猛然席卷了方清妍的全身，伴随着的是更加呛人的糊味。
她走到护栏边，睁大眼睛想找出这糊味的来源究竟是哪。
什么也没看到，依旧是一片暖色、一片祥和。方清妍拉上阳台门，回到书房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想看看业主群有没有人解释下什么情况。
结果业主群也是乱作一团，都说有糊味，但都不知道这糊味究竟是从哪来的。
哪户人没关灶火？哪户人着火了？目前群里就这两个推测来回反复地说。
最终总算是有管家出来交代了原因：
“本栋3楼的电井着火了，已经拨打火警，消防队正在急速赶来，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会解决 ！”
“电井着火？”方清妍沉思了好一会，“确定不用疏散吗？如果哪里设施不完善可是上上下下整栋楼都有可能波及到。”
“而且都要消防队‘急速赶来 ’了，那就说明灭火器和配备的消防栓已经解决不了了呗，真的可以呆在家里吗……”
她不想在群里引起恐慌，于是点开了与管家的私聊，诉说了自己心里的困惑。
“您先放心呆在家里，消防队会解决好的！”
什么啊，牛头不对马嘴，想应付我？这下更有猫腻了。
“你完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套这种话”
“您相信我们，呆在家里是安全的”
方清妍再次陷入了沉思。火灾，还是电井火灾，不让逃生让呆在家里？
一道灵光闪过，大脑中的思路陡然清晰了起来，方清妍在键盘上哒哒打起字——
“你实话告诉我，消防通道里是不是有丧尸？”
对面显然被问愣住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在聊天页面的上方跳闪了好几下。
现在一切的解释掩盖都未免显得苍白无力了，对面终于放弃了挣扎：
“是的”
“在哪里？”果然不出方清妍所料。
“大概在四五六楼的消防通道和楼道里徘徊”
方清妍住在十二楼。她长呼出一口气：“大概多少？”
“可能六只的样子”
突然这么多吗，方清妍有些纳闷。
“你们有没有向消防人员告知丧尸的情况？”
“您放心，肯定告知了的，巡逻警队也会马上赶来的”
“别一口一个您了！你们难道要向业主隐瞒情况吗？”方清妍没好气地回道。呛人的烟味越来越重，她怀疑浓烟已经灌进房子里来了。
“电井失火引发的烟囱效应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因为有丧尸导致自主逃离不安全那也得如实告知啊，要是因为这个呛死了人你们是要去蹲局子的知道吗！”
对面没再回话了，方清妍也懒得再搭理这不着调的物业，爱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去吧。她走到大门前，门缝里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渗进来了点黑气。
凑近猫眼一瞧，楼道的上方果然已经汇聚了滚滚的
李长歌放下手机，把长长的黑发撸起来扎成马尾，叹声气道：“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怎么了？”虽然萧景程已经大抵猜到了。
“我妈那边出事了。”李长歌用两指捏了捏眉心，双目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我舅舅被感染了，结果我姥姥怕他被直接处理掉，硬是要偷偷藏在家里，然后就，没管好，我姥姥舅妈表弟全都被感染了，我妈幸免一难，检测结果正常，没有被感染到……她一直很害怕自己会被空气传染到。”
“……爱子心切魅力时刻。”萧景程都无语了，“然后呢。”
“警察上门射杀了啊。”李长歌说到这又叹了一口气，“毕竟危急关头。”
“对呗，都发现了空气传染的传播途径了，谁敢想继续下去会可怕成啥样……”萧景程话说到一半，倏而意识到李长歌刚刚得知自己失去了亲人，赶忙打住补上安慰：“那，节哀顺变。”
“也还好。”李长歌平静得让人出乎意料，“我姥姥一直看待我妈没有另外两个儿子重，还是我妈有钱之后才对她态度好点。”
她把双手环抱到胸前，徐徐道来：“不记得我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大舅在我初中时出车祸死了，从此以后我姥姥就对我小舅格外关爱。
“我小舅结婚要的彩礼钱和房子，甚至连车子大部分都是我妈出的钱，不仅如此，这母子俩平时还总是互相打辅助管我妈借钱……虽然我姥姥对我也还不错，但这也算报应了吧。”
“至于我那个舅妈和五岁的表弟嘛……嘁，不提了。所以我没啥情绪，倒是我妈精神有点恍惚。”
萧景程十分欣慰地投来赞许的目光：“嚯！难得没有同理心泛滥啊！”
李长歌有点生气：“喂！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算我同理心再强我也是懂得是非的好吗！”
萧景程笑得前俯后仰，对上李长歌那不满的目光继续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点，你应该以前跟我说过……那你妈妈怎么办啊？继续留在云熙还是来长夏？”
“目前她是打算先住在酒店里，那栋房子要全面消杀。”李长歌回答道，“来长夏的话先待定吧，应付丧尸给她应付得精疲力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跟我念叨什么检测万一不准万一不准。”
萧景程走神了一瞬。一想到“应付丧尸”这个话题，她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方清妍在自己家门口赤手空拳打死丧尸的情景。
震撼之中还带了点帅和霸气。嗯，萧景程的潜意识里是这样形容的。
好久没联系她了，要不要联系一下？
不……萧景程连忙把这个想法给强制赶了出去。
我在想什么呢？要联系的话能聊些啥呢，一不熟二没共同话题的，总觉得很越界啊，难道向她请教怎么开飞机怎么搓电锯怎么拳打丧尸吗……会尴尬死。
还没等萧景程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失落完，一声消息提示音就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萧景程惊喜地亮起屏幕。
不能这么巧吧？！要真是的话那只能用心灵感应来解释了。
她定睛一看，竟然还真是方清妍发来的。
好好好，心灵感应就心灵感应吧。萧景程满心欢喜地点开通知栏上的矩形图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自己会觉得这么开心。
“我记得你是住在栖枫区？”
“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难道你那里有了？”萧景程如实回道。
“……我想可能是的”对面发来。
萧景程赶紧追问：“哈？什么情况？”
“长夏难道也有了？”
“不敢轻易下定论，但我预感有”方清妍答道，“有很多事情让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所以我想来问问住在别的区的人，怕有消息封锁”
“只是普通问问，别太放在心上，不用担心”
”我只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罢了”
“啊，好”萧景程觉得自己接不上什么话了，草草给这段仓促的对话结上了尾。
就这事啊……咋还有点小伤感，欸我刚才又是为什么这么开心。
方清妍坐在电脑桌前，将用双手立起来的手机平放下来，转头朝左侧的窗外望去。
外面阳光明媚，甚至明媚到有点毒了，整个画面都被蒙上了一层暖色调，高楼和树木投下厚重的阴影，街道上还有几个行人散漫地走着，光看着就能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黏得贴上脊背了，总之一片祥和。
这些天确实是比往常要热一点，但也还好咯，总比新阳和安梁这俩大火炉舒服，那时候去安梁旅游真的差点没把她给热死，只能一个劲地往商场里钻。
每次她在外面逛得快热崩溃了，只要一进商场大门迎上空调吹出来的冷风，简直堪比烧红的铁块被猛地浸入冰水里那样痛快。
也就漂流的体验感最好，以及刨冰便宜大份又好吃。
想远了。方清妍回过神来，起身提起地上摆着的电锯。
方清妍有个癖好，自己diy好的东西在一段时间内总是会反复地细细查看和使用，好像欣赏不够一样。
她用双手握好一前一后两个把手，拇指拖开红色的安全锁，食指扣住内测的弧形板机，一按。
电机发出由弱渐强的啸鸣，链条先是轻微低频颤动，等听到一声“咔嗒”响起，便飞速运转起来，画出一条银色的曲线。
方清妍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震动，嗡嗡的声浪让她十分兴奋，在空中对着假想出来的对象划拉了几下。
她松开扳机和安全扣，震动也随之慢慢停止。
不错不错，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嘛，虽然有利用到工作室里囤积的那把废弃电锯。方清妍自夸道。
即使在此期间已经无数次启动无数次安全测试无数次夸赞自己了，可方清妍只要看到这红银交映的18寸玩意摆在那里心里就犯痒痒，忍不住想上手把玩一会。
真是老毛病了，无论做完什么东西都得经历这一段时期。她自嘲地笑笑，把电锯放回到了地上。
不过锂电池电锯肯定比不上油锯，看到时候能不能再做个油锯玩玩。
就在方清妍思考之余，一股烧焦的糊味突兀地闯入了她的鼻腔。她疑惑地抬高脑袋嗅了嗅，好像确实有什么地方烧焦了一样。
她循着气味先是去厨房看了看，没什么异样，闻到的气味还变小了不少。
那就是外面传过来的咯。方清妍推开阳台门，接受刺眼的阳光洗礼。
没有了空调房的庇护，热浪如潮水般猛然席卷了方清妍的全身，伴随着的是更加呛人的糊味。
她走到护栏边，睁大眼睛想找出这糊味的来源究竟是哪。
什么也没看到，依旧是一片暖色、一片祥和。方清妍拉上阳台门，回到书房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想看看业主群有没有人解释下什么情况。
结果业主群也是乱作一团，都说有糊味，但都不知道这糊味究竟是从哪来的。
哪户人没关灶火？哪户人着火了？目前群里就这两个推测来回反复地说。
最终总算是有管家出来交代了原因：
“本栋3楼的电井着火了，已经拨打火警，消防队正在急速赶来，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会解决 ！”
“电井着火？”方清妍沉思了好一会，“确定不用疏散吗？如果哪里设施不完善可是上上下下整栋楼都有可能波及到。”
“而且都要消防队‘急速赶来 ’了，那就说明灭火器和配备的消防栓已经解决不了了呗，真的可以呆在家里吗……”
她不想在群里引起恐慌，于是点开了与管家的私聊，诉说了自己心里的困惑。
“您先放心呆在家里，消防队会解决好的！”
什么啊，牛头不对马嘴，想应付我？这下更有猫腻了。
“你完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套这种话”
“您相信我们，呆在家里是安全的”
方清妍再次陷入了沉思。火灾，还是电井火灾，不让逃生让呆在家里？
一道灵光闪过，大脑中的思路陡然清晰了起来，方清妍在键盘上哒哒打起字——
“你实话告诉我，消防通道里是不是有丧尸？”
对面显然被问愣住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在聊天页面的上方跳闪了好几下。
现在一切的解释掩盖都未免显得苍白无力了，对面终于放弃了挣扎：
“是的”
“在哪里？”果然不出方清妍所料。
“大概在四五六楼的消防通道和楼道里徘徊”
方清妍住在十二楼。她长呼出一口气：“大概多少？”
“可能六只的样子”
突然这么多吗，方清妍有些纳闷。
“你们有没有向消防人员告知丧尸的情况？”
“您放心，肯定告知了的，巡逻警队也会马上赶来的”
“别一口一个您了！你们难道要向业主隐瞒情况吗？”方清妍没好气地回道。呛人的烟味越来越重，她怀疑浓烟已经灌进房子里来了。
“电井失火引发的烟囱效应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因为有丧尸导致自主逃离不安全那也得如实告知啊，要是因为这个呛死了人你们是要去蹲局子的知道吗！”
对面没再回话了，方清妍也懒得再搭理这不着调的物业，爱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去吧。她走到大门前，门缝里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渗进来了点黑气。
凑近猫眼一瞧，楼道的上方果然已经汇聚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