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断潮对她十分鄙夷,前一秒喜欢师尊,后一秒就能看上他,盯着看的目光要把他吞吃入腹似的,简直如狼似虎。

    谢春慈怒道:“你和景越,你们两个简直一丘之貉。”

    “你想景越了?他被关三月定是寂寞,师兄改日带你好好探望他。”殷断潮皮笑肉不笑。

    拿他和景越比是怎么回事,景越能和他相提并论吗?

    陌生情绪泛起伴随着细密的麻痒,仿佛有无数小虫子乱爬,殷断潮将之归结为被她气的。

    罢了,他若与这等不知羞耻之人计较,反倒失了颜面。

    “还不快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清理出来一大块空地,雪堆在两边,垒得高高的。

    谢春慈拔出玲珑剑,无语望天,他们即便再互相看不顺眼,还是要一起练剑。

    刚走神一秒胳膊上就挨了一下。

    “手臂往上抬一点,绷直,软绵绵的能伤到谁?”

    殷断潮踢她的脚,斥道:“并这么紧干什么,再分开。”

    在严苛的指导下,少女挥汗如雨,没一会就浑身酸痛,全凭信念在支撑。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练的相当标准了,没想到他还能挑出来一大堆毛病,果然没有专业的指导要走很多弯路。

    当下不再纠结,专心沉浸在剑法中去。

    谢春慈学习能力很强,加上破影剑法前面的部分早已烂熟于心,每一处错误都积极改正,几个时辰之后,随着红日西下,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有力,隐隐有一股气流环绕在她周身。

    殷断潮压低眉眼,双手抱胸靠在松树边,好整以暇看她被汗水浸湿的,莹润而有光泽的面容。

    谢春慈闭上眼,黑暗中,冰蓝和火红色的光点很活跃地闪烁,似乎在催促她。

    心念一动,水火属性的灵气争前恐后涌入丹田,将其填满。

    谢春慈浑身暖融融的,灵力从来没有这么充盈过。她能感觉到练气二层的屏障已经松动了。

    “只要你把火灵力和水灵力补齐,就能突破。”殷断潮突然出声。

    谢春慈配合剑法释放出火灵力,橘红色的烈焰包裹住剑身,她却没有感觉到被灼烧的疼痛,随手挥出一道剑气,火焰所过之处冰雪快速消融,露出地面。

    她立刻发现,在没有修炼到极致时,火灵力拥有比水灵力更强的攻击性。

    殷断潮低笑,方圆百米的冰雪瞬间消融,褪去寒冷气息,像置身于人间六月。谢春慈瞪大眼睛,她没有看到殷断潮有任何释放灵力动作。

    男人向下俯视,欣赏她惊愕的表情:“等你到了化神期,就能化有形为无形。”

    落霜峰的雪只是普通的气候性落雪,融化整座山的雪对他来说也就是三分力,除了特殊物件如千年玄冰,他早就不惧任何寒凉之物了。

    “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谢春慈眼睛明亮,抬起头看向他。

    殷断潮微诧:“你说。”

    “你觉得,我能杀得了裴寂吗?”

    殷断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师妹啊师妹,简直异想天开,你知道裴寂的修为吗?”

    “他是如今唯一的大乘后期,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仙灵界四大仙尊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你呢?一个小废材,光是他的威压就足以令你粉身碎骨。”

    谢春慈不服气:“你刚才还说我能到化神期,为什么不信我也能修炼到大乘后期!”

    殷断潮黑眸睨视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你才练气一层,就算走了大运筑基了,后面还有结丹,结丹了还有元婴,元婴之后才到化神,等你到了化神期,裴寂早就飞升逍遥自在去了。”

    “你难道认为,堂堂魔尊,会为了你放弃飞升,就为了让你亲手杀他?”

    一番冷嘲热讽下来,她的气焰被消磨干净,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的坐在地上。

    “我不要你教我了,我要去找师尊!”她拍拍屁股就要走。

    殷断潮气极反笑,将她捞进怀里,大臂牢牢禁锢:“找师尊?师尊有空理你?莫不是去了讨个冷脸才满意?”

    他力气很大,胳膊铁铸的一般,谢春慈挣脱不开只得放弃,趴在他胸口故意呛他:“师尊从来不会像你一样打压我,你从回落霜峰开始,一见到我就骂我,我明明没有招惹你!”

    殷断潮剑眉紧锁,觉得她不可理喻:“我今天不是来教你了吗?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都不在意她身份低贱屈身指导,她怎么还揪着不放起来了。

    谢春慈比他更生气,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用力推他打他:“滚开,滚开,放开我,你……你这个野蛮人,粗鄙之人!”

    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挠痒痒似的。

    殷断潮盯着她脸的视线往下扫了扫,触及到起伏的绵软,眸光一闪,突然僵硬道:“你别动了。”声音低哑得可怕。

    谢春慈感觉到他松懈,立刻往下一缩准备退出来,慌乱间鼻子不小心擦过一处硬硬的凸起。

    她揉了揉鼻子,鼻尖揉的红红的:“大师兄你的腰带硌到我了。”

    殷断潮脸先是黑,然后又变红,最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整个人呆滞如木偶。

    他,他,他竟然对这个女人……

    谢春慈没注意他诡异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带上玲珑剑跑的比兔子还快。

    天都要黑了,她可不像这些化神期大乘期的人,她晚上看不见怎么练剑呀。

    ……

    谢春慈一如既往把竹苑的大门和窗户都锁好,轻哼着歌打开柜子换衣服。

    在一堆衣服里翻翻找找,奇怪,她的寝衣又找不到了。

    她以前也这样丢三落四吗?

    回忆以前,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有收拾过东西。现代的时候她一贫如洗,不需要收拾,到了仙灵界莘灵体贴又细心,总是为她备好一切,况且有乾坤袋,直接往里面一放就好。

    谢春慈挠了挠头,可能是她自己乱放弄丢了吧。

    还好因为不是第一次丢了,她吩咐凡仆多准备了几件,现在还有的穿。

    沐浴过后,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以往都是等它自己干,但今天谢春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心生一计。

    两分钟后,她坐在镜子前欲哭无泪。

    原本光滑乌黑长至腰部的头发只剩半截,每一根末端都被火燎得焦黑卷翘,要不是她收手及时,剩下的这点头发都要没了。

    悔不当初。

    谢春慈恨自己手贱,想学大师兄为什么不先用别的东西试,非要拿自己的头发当试验品,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

    摸着自己仅剩的头发,谢春慈难过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后半夜才意识昏沉勉强入眠。

    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一道黑乎乎的人影立在床头。

    瞬间睡意全无,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谢春慈四肢僵硬,继续装睡,一手悄悄往床内侧的长剑探去。

    “我知道你醒着。”

    那人冷不丁出声,一旁的蜡烛应声燃烧,带着灵力的蜡烛火焰驱散黑暗,使屋内亮如白昼。

    男人折腰低下身子,一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捉住她要去拿剑的手,整个人几乎趴在她身上。

    殷断潮黑眸沉沉如夜:“你究竟是谁?”

    他被她牵动身心,回去之后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平复,浇了两个时辰的冰水,还是坚硬如铁。

    他冷着脸自己动手,只觉得索然无味。

    快要放弃时,突然脑海里划过师妹的脸,湿润的瞳孔里装满他的样子。

    一声闷哼,出来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空虚,疯狂想念她的气息。越想就越想要,不想就抓心挠肝难受。

    他满心绝望,认命地翻身下床,像个循着肉味的野狗潜入竹苑,在嗅到她的气味时心中所有躁动都被瞬间安抚,那物却越加兴奋。

    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谢春慈有点紧张,磕磕巴巴说:“大师兄……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师妹啊。”

    殷断潮眉头紧皱:“你总是装傻。”他吐出一口浊气,“罢了。”

    他将她纤细的手腕并在一起,按在枕头上,一手就能控制住她两只手,“我问你,你今日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似乎很难受,在忍耐着什么,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很热,火烧了一样。

    不会是被她气的火灵力暴走了吧,那些小说漫画里不都这样设定,气急攻心容易走火入魔。

    谢春慈动也不敢动,生怕他突然发疯,“大师兄指的是?”

    男人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你说我,总是骂你,你说我野蛮,粗鄙。”

    谢春慈讪讪道:“我胡说的,没什么意思……大师兄还是先起来吧,你压到我了。”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无力,殷断潮自暴自弃地低下头颅,贴近她,让呼吸里充满她香甜的气味。

    好香,喜欢。

    “你别动,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伤了你。”男人把头埋在谢春慈颈窝,声音闷闷的。

    谢春慈生怕他咬自己一口,“嗯嗯嗯。”脖子多脆弱啊,万一咬到大动脉岂不是死得快快的。

    她浑身绷紧,隔着被子像个木乃伊一样被他压着抱着,在寒冷的落霜峰热出一身汗。

    突然脖子上被热乎乎的舌头舔了一下,谢春慈汗毛竖立,害怕不已,带着哭腔道:“大师兄,你别吃我……”

    她体内都是杂质呀,还没有灵气,一点也不好吃,要吃就去吃二师兄吧,他细皮嫩肉的肯定更好吃。

    殷断潮脸色漆黑:“闭嘴!我不吃人。”

    阖了阖双目,自己都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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