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说道后半句像是急于摆脱嫌疑,愁蹙着眉企图在娜芙提斯的眼里望见一丝理解。

    娜芙提斯却毫无波澜的继续听他说。

    “当你查清楚后,你就完全掌握了威胁我的筹码,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所警惕,不过····娜芙提斯殿下,我若是真的想害你们,我总不会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吧?”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面还有一些药渍染在上面。

    “····”娜芙提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道:“好的,我知道了。”

    她优雅的起身微笑着走到塔里面前,歉意的微微屈身道:“是我多虑了,还请原谅。”

    塔里震惊的看着娜芙提斯的举动,不知所措又语无伦次,他震惊于他自己会得到一个来自贵族公主的道歉甚至在自己是奴隶身份的情况下,而等娜芙提斯再次抬头看向他时,他的眼眸还是猛的撇开的,她却能从他的侧颜捕捉到塔里眼神中的慌乱。

    “您是公主维护自己的权益又没有错,跟我道歉···我会很难办的。”

    塔里为难的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一个距离,一旁的娜丽丝却见他羞红了脸的模样,仿佛心中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抱着吃八卦的眼神不断大量他们二人。

    但不等娜丽丝细细品味他的情感便被娜芙提斯拉着离开了,两人的离开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周围也静的十分祥和,她们浓墨般的影子刚好与站在原地不动的塔里重合,直到二人的影子渐渐从他眼里抽离,他才深深叹下一口气后悔没能多看她一眼。

    他神情悲凉嘴里不自觉的呢喃:“真羡慕你们的姐妹情谊···”

    悲哀却又夹杂着几分讽刺,好似一段故事未知的结尾·····

    而离开后的娜丽丝迫不及待的朝周围探望,看四下无人连忙踮起脚尖拉着娜芙提斯的胳膊鬼鬼祟祟的说着悄悄话:“娜娜!会是他嘛?”

    “虽然还不确定。”娜芙提斯蹙眉思考着,“但我有一点能肯定····他想利用我。”

    “利用你?!”娜丽丝震惊,却想不明白,所谓的‘利用’是从那句话判断出来的,“我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但是如果真的有内鬼混在这里把可可奥放出来的话,他的嫌疑应该是最小的才对吧,毕竟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所以我才说不确定。”

    “那为什么说在利用你呢?”

    “他故意透露自己的异邦人,很显然是想让我们借此顺藤摸瓜去寻找更多的异邦人来证实他说的话,而这样的目的不仅帮他洗清了一半嫌疑,还能借我们的手找到他的···亲人吧。”

    最后三个字,娜芙提斯带着些许迟疑。

    “原来如此,我以为他刚刚只是在辩解呢。”

    娜丽丝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却让娜芙提斯看的诚惶诚恐。

    其实她害怕这些推论都是错误的,害怕自己所设想的每一步都是他设计的。

    若是一切都是阴谋呢?

    自己仿佛就是他手中无法逃脱的玩物,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切计划却都是他计划的一步!而他或许正在暗处笑话着自己的无能取乐!

    她紧皱着眉头走在石板走廊上,巨大的石柱攀岩着不知名的草藤,落下的鲜花铺张着她们走的道路,光斑撒在这条路上与影交错,娜芙提斯却一刻不曾抬起头看向那些自然风光,迷失在一片脑海的迷雾当真看不清方向。

    若是···自己成了悲剧的推手该怎么办?

    假设···如果···?或许?

    内心惶恐的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娜娜!”

    “!”娜丽丝已经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结果还是娜丽丝拽着她的胳膊时才回过神,一股眩晕感滚入脑海她扶额表示歉意:“抱歉,娜丽丝,我刚刚走神了没听见。”

    娜丽丝气鼓鼓的戳了戳她的手臂道:“我说!关于神教徒的事情!”

    娜芙提斯闻言表情从忧色慢慢变得凝重:“那个方法确实能让你不嫁给他,但是这其中的其他不稳定因素还是太多了。”

    “可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不是吗?”娜丽丝歪头说道。

    虽然她并不想成为神教徒,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想毁约,可那样庞大的家族,那么多人等待着父亲的救助,她怎么可以以一己私欲而毁了所有人都希望呢?

    不过就是成为枯燥生活中的一员而已,这并不能剥夺她向往自由的双腿。

    可娜芙提斯却摇摇头,回想娅安菲所说的:在逼入绝境之中唯独只有那一条路可走时,或许那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敌人故意引诱你入局的陷阱。

    娅安菲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的,除非这已经触及到她的个人利益了。

    所以只有一个想法说的通。

    他想借助这次事情,同时击垮神教和阿别桑家族 ,以自己来作为这个推手。

    借刀杀人,牺牲娜丽丝,将贵族利益最大化,即使以后奴隶与平民想上交陈情书也没了支持者。

    但这样的结果却让娜芙提斯感到不理解。

    神教在她看来不过就是谋利团结的小集体,无心与公义,控制着舆论。以绝对的智慧与权利用充满希望的理想主义诱骗着无知的平民与奴隶,让他们对贵族即以上都言听计从,丢失自我主义无心反抗政权。

    这些明明对他十分有利,他为什么试图摧毁神教呢?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个婚都是不能结的!

    “我一定还会找出其他办法救你们的。”娜芙提斯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是没有完全的把握的,可又不愿让一个大好年华的少女成为神教徒。

    但娜丽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可已经没有时间了。”

    “······”娜芙提斯不敢直视她清澈的眼眸,面露难色,无法言语。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在听说我要成为神教徒时,我父亲与母亲跟你一样的表情,可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我劝了我父母很久,父亲生气的恨不得把我锁起来藏起来。”

    “因为他们很爱你。”

    “成为神教徒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永远被关在那里面而已。”她不知娜芙提斯所想的事情只是笑着安慰:“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倒是不在乎。”

    娜丽丝撑开双手跳着石板,自在的如同孩童一般无忧虑:“我的目的只是不想让父亲母亲为难,他们最近为了我的事情已经很久没睡觉了,所以任何办法我都能接受。虽然我偶尔还是会发发牢骚,但发牢骚不代表我就不会顾全大局。”

    她又接二连三跳了几个石板继续道:“只是成为神教徒而已,若是不成为神教徒我嫁给了国王!你以后见我该唤我什么呢?我年纪比你小却要担当一个比你大的称呼!这个称呼甚至代表了一个沉重的国家!我才不要呢!”

    她说的头头是道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她个子小小的,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跟娜芙提斯只有一臂距离:“我以前总是很任性的想要这个那个,所以···作为交换我总该牺牲点什么。”

    “即使你一辈子也不能出来?”娜芙提斯眼眸愁死的看着那个活泼的姑娘,是在不忍心她成为神教青春的囚徒,她那么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好看的衣服,还喜欢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首饰,如今却让她一辈子待在古板枯燥的神教。

    她实在不忍心!

    “为什么不愿意呢?”她一边跳着走着一边掰着指头对着娜芙提斯一本正经:“我是阿别桑家族唯一的孩子,这就该是我的责任!我既然已经自私的不想嫁给国王了,那就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啊!童话故事里面都是这么说的!”

    她一脸认真的掰着指头,将每一件事情都说的那么轻巧。

    她真的是个傻子!

    娜芙提斯心中苦涩的骂道:娜丽丝你就是一个傻子,你明明可以一辈子当一个与世无争的傻子!一辈子当父母手里的洋娃娃,却被我戳破了你的童话故事····

    她有些后悔提出这个提议了,因为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神教徒跪在不知名的神像下,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精神,可能被麻木的经文洗脑成为没有思想的神教徒,娜芙提斯无法将她于此刻如此率真的娜丽丝重合在一起。

    娜芙提斯甚至无法想象到娜丽丝在那些枯燥且可怕的人进行摩擦时的痛苦,她或许会在深夜中崩溃发现那些人的虚伪后变得脆弱,变得没那么爱笑····

    又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国王的算计当真!自己所谓的办法也只不过是国王诡计中的一步棋!

    想到这里她突然害怕的不在敢看娜丽丝现在的举动,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和自责,她颤抖的扶住了一旁的石柱子呼吸着粗气,她意识到!自己在把娜丽丝往荆棘中推啊!!

    “娜娜!你怎么啦!”娜丽丝立刻注意到娜芙提斯不对劲跑上去扶住她,她扶住的一瞬间娜芙提斯立刻握住她的手道:“我在想想其他办法!”

    闻言,娜丽丝却像是猜到了娜芙提斯在担心自己似的畅快的笑道:“娜娜!你又在多想了吧!我最近就注意到你有个毛病,就是!总喜欢把事情往坏了想!”

    “什么?”娜芙提斯从未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她只是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受伤

    “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被神教徒们同化的!我过去是为了保命又不是那些进去进行强行洗脑的人,我肯定会假装自己被洗脑成功啊!然后到时候再让我母亲从神经徒装修不完善的洞里面送好吃的进来的!”她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勘察地形!无聊了就偷跑出来找你玩呢!”

    她好像很会苦中作乐,显得娜芙提斯的担心如此多余,她似乎重新认识了一遍娜丽丝,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脆弱娇贵····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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