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昏暗的仓库里亮起一抹橘黄色的光，琴酒斜靠在黑色保时捷上，银色长发垂落肩侧。打火机的火苗舔舐过烟尾，映亮他冷峻的侧脸一瞬，又沉入阴影。
“解决完了？”
“完了。”伏特加低声回答，恭敬地将手上注射器递上去。
“医院有警察，没敢开枪，直接注射的，确认她死透了我才离开。”
“我、我可以走了吧？”
山本一佐抖若筛糠，只差给面前这两个活阎王跪下来。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关于「药」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钱你们也拿了，账本我也不要了，可以放过我了吧？”
寂静的仓库传来一声冷嗤，“你倒是很会算账。”
紧接着枪声骤响，硝烟腾升，山本一佐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躯仰面倒下，重重砸在仓库的水泥地上，震起一小片尘灰。
“只是组织的账，没人能算得清。”
琴酒漫不经心收起枪，自始至终都没看地上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一眼，转身便钻进保时捷，伏特加默默跟上。
“大哥……”
伏特加瞄了眼自家大哥的表情，面色踌躇：“水原晴子临死前说…「药」已经在她们圈子扩散了。”
车内烟雾缭绕，男人墨绿色的眸子缓缓眯起，讥讽而冷冽的嗓音伴随着引擎声响起。
“哼…老鼠们倒是会找食。”
黑色保时捷滑入夜色，仓库重归黑暗，只剩未散的硝烟和逐渐凝固的血迹，无声彰显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
“死、死了？”
波洛咖啡厅。
三个女高中生围坐在一起。
园子瞪大双眼：“小兰你说水原晴子死了是什么意思？她后面不是被警方带走了吗？”
“好像是水原小姐在警局的时候突然浑身抽搐，目暮警官就让人带她去医院检查，没想到水原小姐是装的，袭击了当时的警官逃跑了，最后被发现死在了医院的男厕里。”
听到这里的园子不免有些唏嘘，“水原小姐她虽然……但总觉得也挺可怜的。”
兰沉默着没吭声。
见她不说话，园子猜想好友应该还是在意水原晴子被带走前说的那些话，余光一瞥突然瞧见门外经过的柯南，连忙朝对方招手。
“喂！小鬼头，这里！”
刻意提高的音量成功让兰回过神，柯南推门而入，带进一阵萧瑟的秋风，咖啡厅里的热气也瞬间让男孩的眼镜片蒙上一层白雾。
“真是的，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连围巾也不带呢。”
兰习惯性地伸手想帮他整理衣领，却在对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中蓦然顿住。
她这才惊觉距离男孩从医院醒来，用全然陌生的眼神喊她“姐姐”那天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只接到过一通来自工藤新一的电话，而江户川柯南却始终没有恢复记忆。
“最近怎么总是看到你一个人回家？”园子撑着下巴问：“你们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几个小鬼头呢？”
柯南却答非所问：“灰原这段时间没去学校。”
“哦~”
园子突然拉长尾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凑近他：“原来是因为那个女孩没去学校，所以你才不想跟另外三个小鬼头一起回家啊。”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着安室透刚端来的热牛奶，这副沉默的样子落在世良和园子眼里，简直跟默认没什么两样。
兰眉心不自觉拧起，“为什么？小哀生病了吗？”
柯南歪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却带着某种微妙的试探：“她为什么没去学校，小兰姐姐不是应该知道的吗？”
兰愣了愣，刚想回答，一道熟悉的视线再次从咖啡厅外传来，她骤然扭头。
一辆送货卡车呼啸而过，卷起的枯叶模糊了视线，直到货车的轰鸣声远去，而街道对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又来了。
那种如芒在背、却又没有任何恶意的窥视感。
“怎么了？”
世良最先察觉到她的异样，“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园子也道：“小兰你这两天怎么总心神不宁的？还在想那个电视剧的事？”
“不是。”兰摇头，视线不自觉飘向玻璃窗外。“只是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
“看清楚是谁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面那个是柯南，最后一个则属于安室透。
他依然穿着波洛咖啡厅的围裙，大概是为了方便工作，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结实小麦色手臂，一手端着托盘，另一手将果汁放在兰的面前。
玻璃杯底在桌面上嗑出一声轻响，大概是用力过猛，橙黄色的果汁溅了几滴出来。
“失礼了。”
安室透用毛巾迅速擦拭，嘴角挂着歉意的微笑，眼底却泛起冷光。
“小兰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在盯着你的？”
世良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为了同窗的人身安全，她好说歹说才让园子放弃跟踪调查安室透的想法。但园子大小姐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好几次旁敲侧击，对方却都表现得滴水不漏，这次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世良暗自思忖。
难道盯着小兰的人……和那个组织有关？
“有好几天了吧。”兰思索道：“好像就是从藤原先生被杀那天开始。”
“那小兰姐姐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吗？”柯南连忙追问。
“没有。”
兰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果汁杯壁：“但我觉得那道目光很……”
她突然顿住，弯起眉眼朝面前几人笑了笑：“大概只是我想多了。”
安室透沉默不语，柯南镜片反光，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很快又同时错开。
“阿拉。”
周围气氛凝重不过一瞬就被园子强行打破。
“安室先生这么关心小兰的事，你女朋友难道不会吃醋吗？”
果然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安室透心中叹息，面上却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园子小姐，你那天看到的人，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还刻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似乎想通过这样的强调，让八卦的高中生彻底打消那些无端的猜测。
“但很奇怪吧。”园子托着腮，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坐在兰身旁晃着腿的小鬼头，又故意抬高音量，像是要引起所有人注意。
“安室先生明明很受女生欢迎，在米花町还有那么多女粉丝，为什么却一直不交女朋友呢？”
「你呢苏格兰？你又为什么一直不肯交女朋友？」
夜风呼啸着掠过天台，远处的东京塔在夜色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在黑夜中如梦似幻。
波本斜倚在生锈的栏杆上，双腿交叉，背对远处的东京塔，年轻的脸庞尚未褪去青涩，黑曜石袖扣与铁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远处新宿的霓虹勾勒东京塔的轮廓，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身侧的男人手上拿着香烟，却只是任由其在指尖燃尽，烟雾缭升间，男人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波本隐约听到对方笑了一声，很轻很淡的一声笑，却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这样的人，连正在做的事都不能告诉家里人，再交女朋友不是害了人家吗？还是别祸害人家女孩子了。”
波本追问：“就一点想要交女朋友的念头也没有？”
“我的念头……”
男人扔掉一口未吸的香烟，眼尾上扬，嘴角勾起浅笑，抬手拍了拍背后的黑色贝斯包。
“早就上膛了。”
“因为——”
安室透放完托盘中的饮料，指尖轻轻一顿，再抬眼时已换上完美的服务生微笑。
“我的工作就是我最好的伴侣呢。”
再次铩羽而归的园子尤不死心，还想再继续追问，安室透却岔开话题。
“对了，刚刚听你们说的电视剧是什么？”
“啊那个！”提起这个园子瞬间将“女朋友”三个字抛之脑后。
“是前两天有个导演，专门去学校找小兰，邀请她做新剧的女主角。”
世良接过话：“听说是因为看到了小兰的那本杂志封面，觉得小兰很符合女主的形象，所以特地到学校来找的她，我们学校似乎也是那部电视剧的取景地呢。”
“女主角？”
安室透挑了挑眉，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兰身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女主角啦。”
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女主少女时期的样子，那部剧的重点是女主长大后和男主重逢的故事，长大后的那名女演员才是真正的女主。”
安室透点点头，干脆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是什么样的故事？”他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带着难以察觉的在意。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兰没有注意到她不经意的贴近动作，蹙眉陷入回忆：“中村先生只给了我大致的故事梗概，是一个年少期间双向暗恋但却错过，长大后又重逢的故事，女主是个钢琴家，男主是个警察。”她顿了顿又补充：“但详细的剧本要等我签了合同后才能看到。”
园子插嘴道：“因为小兰刚好也会弹钢琴，所以中村导演说小兰是那部剧的天选女主呢！只是小兰现在还在上学，再加上……”
“再加上我爸爸不想让我拍一些太亲密的戏份。”兰这次笑得有些无奈，“所以跟中村先生说我只拍女主角的少女时期。”
“解决完了？”
“完了。”伏特加低声回答，恭敬地将手上注射器递上去。
“医院有警察，没敢开枪，直接注射的，确认她死透了我才离开。”
“我、我可以走了吧？”
山本一佐抖若筛糠，只差给面前这两个活阎王跪下来。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关于「药」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钱你们也拿了，账本我也不要了，可以放过我了吧？”
寂静的仓库传来一声冷嗤，“你倒是很会算账。”
紧接着枪声骤响，硝烟腾升，山本一佐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躯仰面倒下，重重砸在仓库的水泥地上，震起一小片尘灰。
“只是组织的账，没人能算得清。”
琴酒漫不经心收起枪，自始至终都没看地上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一眼，转身便钻进保时捷，伏特加默默跟上。
“大哥……”
伏特加瞄了眼自家大哥的表情，面色踌躇：“水原晴子临死前说…「药」已经在她们圈子扩散了。”
车内烟雾缭绕，男人墨绿色的眸子缓缓眯起，讥讽而冷冽的嗓音伴随着引擎声响起。
“哼…老鼠们倒是会找食。”
黑色保时捷滑入夜色，仓库重归黑暗，只剩未散的硝烟和逐渐凝固的血迹，无声彰显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
“死、死了？”
波洛咖啡厅。
三个女高中生围坐在一起。
园子瞪大双眼：“小兰你说水原晴子死了是什么意思？她后面不是被警方带走了吗？”
“好像是水原小姐在警局的时候突然浑身抽搐，目暮警官就让人带她去医院检查，没想到水原小姐是装的，袭击了当时的警官逃跑了，最后被发现死在了医院的男厕里。”
听到这里的园子不免有些唏嘘，“水原小姐她虽然……但总觉得也挺可怜的。”
兰沉默着没吭声。
见她不说话，园子猜想好友应该还是在意水原晴子被带走前说的那些话，余光一瞥突然瞧见门外经过的柯南，连忙朝对方招手。
“喂！小鬼头，这里！”
刻意提高的音量成功让兰回过神，柯南推门而入，带进一阵萧瑟的秋风，咖啡厅里的热气也瞬间让男孩的眼镜片蒙上一层白雾。
“真是的，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连围巾也不带呢。”
兰习惯性地伸手想帮他整理衣领，却在对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中蓦然顿住。
她这才惊觉距离男孩从医院醒来，用全然陌生的眼神喊她“姐姐”那天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只接到过一通来自工藤新一的电话，而江户川柯南却始终没有恢复记忆。
“最近怎么总是看到你一个人回家？”园子撑着下巴问：“你们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几个小鬼头呢？”
柯南却答非所问：“灰原这段时间没去学校。”
“哦~”
园子突然拉长尾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凑近他：“原来是因为那个女孩没去学校，所以你才不想跟另外三个小鬼头一起回家啊。”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着安室透刚端来的热牛奶，这副沉默的样子落在世良和园子眼里，简直跟默认没什么两样。
兰眉心不自觉拧起，“为什么？小哀生病了吗？”
柯南歪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却带着某种微妙的试探：“她为什么没去学校，小兰姐姐不是应该知道的吗？”
兰愣了愣，刚想回答，一道熟悉的视线再次从咖啡厅外传来，她骤然扭头。
一辆送货卡车呼啸而过，卷起的枯叶模糊了视线，直到货车的轰鸣声远去，而街道对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又来了。
那种如芒在背、却又没有任何恶意的窥视感。
“怎么了？”
世良最先察觉到她的异样，“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园子也道：“小兰你这两天怎么总心神不宁的？还在想那个电视剧的事？”
“不是。”兰摇头，视线不自觉飘向玻璃窗外。“只是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
“看清楚是谁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面那个是柯南，最后一个则属于安室透。
他依然穿着波洛咖啡厅的围裙，大概是为了方便工作，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结实小麦色手臂，一手端着托盘，另一手将果汁放在兰的面前。
玻璃杯底在桌面上嗑出一声轻响，大概是用力过猛，橙黄色的果汁溅了几滴出来。
“失礼了。”
安室透用毛巾迅速擦拭，嘴角挂着歉意的微笑，眼底却泛起冷光。
“小兰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在盯着你的？”
世良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为了同窗的人身安全，她好说歹说才让园子放弃跟踪调查安室透的想法。但园子大小姐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好几次旁敲侧击，对方却都表现得滴水不漏，这次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世良暗自思忖。
难道盯着小兰的人……和那个组织有关？
“有好几天了吧。”兰思索道：“好像就是从藤原先生被杀那天开始。”
“那小兰姐姐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吗？”柯南连忙追问。
“没有。”
兰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果汁杯壁：“但我觉得那道目光很……”
她突然顿住，弯起眉眼朝面前几人笑了笑：“大概只是我想多了。”
安室透沉默不语，柯南镜片反光，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很快又同时错开。
“阿拉。”
周围气氛凝重不过一瞬就被园子强行打破。
“安室先生这么关心小兰的事，你女朋友难道不会吃醋吗？”
果然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安室透心中叹息，面上却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园子小姐，你那天看到的人，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还刻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似乎想通过这样的强调，让八卦的高中生彻底打消那些无端的猜测。
“但很奇怪吧。”园子托着腮，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坐在兰身旁晃着腿的小鬼头，又故意抬高音量，像是要引起所有人注意。
“安室先生明明很受女生欢迎，在米花町还有那么多女粉丝，为什么却一直不交女朋友呢？”
「你呢苏格兰？你又为什么一直不肯交女朋友？」
夜风呼啸着掠过天台，远处的东京塔在夜色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在黑夜中如梦似幻。
波本斜倚在生锈的栏杆上，双腿交叉，背对远处的东京塔，年轻的脸庞尚未褪去青涩，黑曜石袖扣与铁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远处新宿的霓虹勾勒东京塔的轮廓，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身侧的男人手上拿着香烟，却只是任由其在指尖燃尽，烟雾缭升间，男人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波本隐约听到对方笑了一声，很轻很淡的一声笑，却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这样的人，连正在做的事都不能告诉家里人，再交女朋友不是害了人家吗？还是别祸害人家女孩子了。”
波本追问：“就一点想要交女朋友的念头也没有？”
“我的念头……”
男人扔掉一口未吸的香烟，眼尾上扬，嘴角勾起浅笑，抬手拍了拍背后的黑色贝斯包。
“早就上膛了。”
“因为——”
安室透放完托盘中的饮料，指尖轻轻一顿，再抬眼时已换上完美的服务生微笑。
“我的工作就是我最好的伴侣呢。”
再次铩羽而归的园子尤不死心，还想再继续追问，安室透却岔开话题。
“对了，刚刚听你们说的电视剧是什么？”
“啊那个！”提起这个园子瞬间将“女朋友”三个字抛之脑后。
“是前两天有个导演，专门去学校找小兰，邀请她做新剧的女主角。”
世良接过话：“听说是因为看到了小兰的那本杂志封面，觉得小兰很符合女主的形象，所以特地到学校来找的她，我们学校似乎也是那部电视剧的取景地呢。”
“女主角？”
安室透挑了挑眉，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兰身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女主角啦。”
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女主少女时期的样子，那部剧的重点是女主长大后和男主重逢的故事，长大后的那名女演员才是真正的女主。”
安室透点点头，干脆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是什么样的故事？”他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带着难以察觉的在意。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兰没有注意到她不经意的贴近动作，蹙眉陷入回忆：“中村先生只给了我大致的故事梗概，是一个年少期间双向暗恋但却错过，长大后又重逢的故事，女主是个钢琴家，男主是个警察。”她顿了顿又补充：“但详细的剧本要等我签了合同后才能看到。”
园子插嘴道：“因为小兰刚好也会弹钢琴，所以中村导演说小兰是那部剧的天选女主呢！只是小兰现在还在上学，再加上……”
“再加上我爸爸不想让我拍一些太亲密的戏份。”兰这次笑得有些无奈，“所以跟中村先生说我只拍女主角的少女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