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了一层雪的地面声响很大，可能是重量原因，总之显得沉默很突出。路过的学生看着他们愣了愣，又什么都没看到似地移开视线。
徐闻枝双手拿了东西，想避开上半身的接触属实有点困难，秦彧感知到他紧绷的大腿和僵直的胸膛，宽慰又不似宽慰地说：“我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你不用太紧张。”
共撑一把伞似乎也圈住了声音外流，头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地哼音，听起来不怎么想搭理。
秦彧看着身前的熊猫拖鞋：“就算背了你，一分钟五千也不会折价。”
“现在的问题是折不折价吗？”徐闻枝问。
“金钱至上的徐学长还会考虑其他问题？”秦彧揶揄，“就单纯认钱不认人吧。”
腿和胸膛稍稍松懈，徐闻枝看着林子里：“少爷知道这形象放论坛上会引发什么讨论内容？”
“新闻不就是要制造吸引人的内容来博取关注度？类似贫富差距导致寝室氛围不融洽，”秦彧问，“但这是事实？”
徐闻枝：“贫富差距和氛围不融洽哪个不是事实？”
“你学语文的时候跳过阅读理解？”秦彧平铺直叙道，“我觉得‘导致’两个字在当中起到了挺严重的逻辑关联。”
遮挡住雪的伞底全是播音生的笑声，很像沸腾滚动的开水，还像穿透窗缝的阳光，又像穿堂而过的清风。
等了等，秦彧没有等到后续最该问的问题。
隔着一层粗粝布料的掌心沁出细汗，只是轻蹭就全是静电，焦灼的指节逐渐变得不安分，想要在褶皱间寻找更危险的落脚点，即将抚摸的前一瞬，秦彧迅速而不动声色地转动脖子。
唇峰擦过对方握伞的袖管，只是一下，他滑动着喉结又立刻退回到安全距离。
到了宿舍楼门前，徐闻枝拍了拍肩，秦彧似乎没有领会，擦过让路的同学，一路将他背到寝室门口才放下。
徐闻枝合了伞，他满身都是东西，显得挺笨拙地掏出钥匙。进到屋子，他拿上换洗衣物就钻进了卫生间。
洗完热热乎乎的澡，徐闻枝没打算再往出跑，泡了桶方便面来对付午饭。吃完擦净桌子，他在卫生间洗着抹布，总觉得哪不太对劲，没几秒，一股凉飕飕的风挥着手来给他say了个好久不见的哈喽。
吃香菜的人会觉得香菜的味道难闻吗？所以少爷开窗户应该是因为寝室的泡面味道太刺鼻，碍于那点忽略不计的礼貌才没有明令禁止。
徐闻枝擦净手跳出来，热气已经逃得一丝不剩，少爷嫌不够冷，半躺在阳台的椅子上颠颠地晃。
徐闻枝穿好外套，拿着手机和备课本准备去黑黢黢的天台通道。还没踏出半步，阳台传来一道很低又很费解地询问。
“你脑筋不太好？”秦彧问。
徐闻枝一脸“我他妈没听错吧？”“这话是骂人吧？”“你他妈骂谁脑筋不好？”“虽然你比我大一个月，但我是学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地转头。
秦彧后仰着，透过玻璃阻隔边看着他边轻晃。
帽子摘了，穿一件宽松的卫衣，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明明有点凌乱，偏有种说不上的杂志感，像请了明星御用的造型师专门打造。
“没检查过，怎么？”徐闻枝问。
“你穿成这样是故意让学校的人误以为我容不下你？”秦彧微微偏了偏头，向外示意，“徐学长，外面在下雪。”
看在背回来的份上徐闻枝忍了：“我不出楼。”
“有事需要我回避？”
“没，接了个读书的兼职，时间挺长。”
秦彧盯了他两秒，收了腿起身：“怕我偷师学艺还是怕我打扰？”
“......”徐闻枝薅了把头发，“你要不嫌吵，我自然一百个乐意。”
“可以免费听吧？”
“我要说不能，少爷打算给钱啊？”
秦彧关了窗户：“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闻枝脱了外套：“我的声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
今日份读物依旧以一首音乐开场，开场白的大致意思是，枯竭的小曲库实在挑拣不出能上得了台面的歌，所以只能用一首爆火的经典曲子来应付差事。
播音生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嗓子来配乐，只噔噔噔的前奏响起就逗得阳台那边给出回应。前奏即将结束，徐闻枝旋过椅子面朝阳台，和察觉到视线转过头的秦彧对视。
忽然之间的兴起可以一石二鸟，这无伤大雅，就是不知道这份捉弄里的谢意能不能清晰传达。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寝室里开了灯，外面还在飘雪，夹在中间的阳台有点晦暗不明。晃动的椅子并没有因为歌词而停止，甚至前后摆动的还挺别有一番韵律。
一个半小时后，徐闻枝从洗手间出来，笔记本电脑已经规整摆放在他的书桌上，少爷背对着他正在画画，他也没矫情，坐下后直接掀开屏幕。
白色背景的正中有个黑色头像，徐闻枝利索地滑动触控板点了点。
正当要询问少爷密码是多少，身后刹那间变得逼仄，清晰气味终于能在没见识里找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了。
像缺失光照只在暗夜里生长的不知名幽花，花瓣被雪覆盖，冷冽里糅杂了潮湿的苦香。
香味不浓郁也不强烈，所以鼻腔在换气的间隔里一股脑钻进来。
徐闻枝稍稍倾斜身子，仰头一脸打趣地看着越过肩膀的秦彧：“千万别告诉我，富家少爷洗澡也需要用花瓣沐浴。”
“不用，毕竟娇贵的身体有着易过敏体质。”
“怎么听起来娘们唧唧的，”徐闻枝耸动鼻尖嗅了嗅，“闻到什么味了没？”
秦彧拭目以待地垂下眸，没让他失望，徐闻枝微微撑大眼睛，故作夸张道：“你个大男人喷香水？！”
秦彧轻轻挑了挑眉：“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就没听说过哪个直男喷香水的。”徐闻枝玩味一笑，“老实说，你们这帮子是不是都是弯的？”
对视几秒，秦彧看回电脑屏幕。他滑动着触控板调出设置里的密码修改，在键盘上敲下数字。
密码从原先的一串复杂字母改成了六个0，徐闻枝斜了眼修长干净的手指。桌面一眼扫过去全是和专业有关的图标，制作的动画在尾部。
秦彧点开文件夹：“分镜和半成品都在里面，电脑暂时放在你这，密码六个0。”
“先看看半成品吧。”
短片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有着如电影一般的开场白，余光里的逼仄和香味终于撤离。
徐闻枝放松身体仰靠进椅背，他忽略残留的隐约气味，将所有注意力全部调动在屏幕上，没想到迟迟不来的回答这时候来了。
“人类对美的追求是一种本能和天性，也是自我表达和自我认同的一种方式，在这个过程它能塑造和强化自我认同，更展现了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独特精神特质。”
“任何一款男士香水上都没有‘此物品用于吸引同性’的广告语，也不是所有富家少爷都有着奢华无度、不切实际的生活方式，徐学长，你该更新偏见和成见了。”
短短几句话给徐闻枝上了一课，徐闻枝看着键盘上的“0”键，沉默须臾后不明其意地笑了笑。他将进度条拖回到初始处，专注地看起来。
明亮的灯光在走廊里摇曳，走廊逐渐变得热闹，欢声笑语从半掩的门缝里挤进来，时不时还伴随着激烈的讨论声和打闹声。
秦彧穿好鞋子站起来：“不吃饭？”
“唔......”徐闻枝敷衍地摆摆手，“把这些看完，你先去，不用管我。”
包括播音主持在内的几大专业对外形要求都很严格，徐闻枝不瘦也不娇弱，但如果因为出行不便长期用泡面对付，离清瘦也不远了。
秦彧动了动嘴，又什么都没说地捞过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去。等门闭合，徐闻枝盯着记录的笔记短暂地停了停笔。
到了六点室友也没回来，既然不介意，徐闻枝也没有再往出跑。时间一到，他推开电脑拿过备课本，拨通了道友的语音，那边也一如往常的准时。
不过情况又有点措手不及和出乎意料了，道友提出想聊聊天的要求，徐闻枝其实是想拒绝的。
他是卖艺，不是真的陪聊，结果又在一句“刚做完治疗，医生说我现在需要保持清醒状态”中败下阵来。
难怪下午那会儿没有说过一句话，徐闻枝其实有点想问问身体情况，但出口的时候还是降低了冒昧程度：“还好吗？”
道友：嗯。
“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百灵鸟的声音还能催眠啊，这是不是有点太打击人了。”徐闻枝故意调笑，等待的时间他拿着书半躺在床上。
道友：好听的声音才能起到催眠作用。
“谢谢。”徐闻枝说，“不过这种评价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从小听到大，没吹嘘也没夸张。”
道友：从小就会模仿？
“嗯哼，京中有善口技者，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现在知道一小时250的听票有多便宜你了吧？”
道友：确实，要涨吗？
对生活不抱希望的人多少都会视金钱如粪土，结合道友足不出户的身体还需要治疗，徐闻枝有种不太好的猜测。
“别吧哥，你知道有个生活智慧叫不怕慢，就怕站么？西方又强调了，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一口吃个大胖子万一吓跑你这个稳定客源，得不偿失不是？”
没等到回话，徐闻枝紧张得不行：“再者说，这段时间要不是你雪中送炭，我真得想办法去餐馆洗盘子了，算得上救命。”
有回应了，道友问：很需要钱？
徐闻枝双手拿了东西，想避开上半身的接触属实有点困难，秦彧感知到他紧绷的大腿和僵直的胸膛，宽慰又不似宽慰地说：“我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你不用太紧张。”
共撑一把伞似乎也圈住了声音外流，头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地哼音，听起来不怎么想搭理。
秦彧看着身前的熊猫拖鞋：“就算背了你，一分钟五千也不会折价。”
“现在的问题是折不折价吗？”徐闻枝问。
“金钱至上的徐学长还会考虑其他问题？”秦彧揶揄，“就单纯认钱不认人吧。”
腿和胸膛稍稍松懈，徐闻枝看着林子里：“少爷知道这形象放论坛上会引发什么讨论内容？”
“新闻不就是要制造吸引人的内容来博取关注度？类似贫富差距导致寝室氛围不融洽，”秦彧问，“但这是事实？”
徐闻枝：“贫富差距和氛围不融洽哪个不是事实？”
“你学语文的时候跳过阅读理解？”秦彧平铺直叙道，“我觉得‘导致’两个字在当中起到了挺严重的逻辑关联。”
遮挡住雪的伞底全是播音生的笑声，很像沸腾滚动的开水，还像穿透窗缝的阳光，又像穿堂而过的清风。
等了等，秦彧没有等到后续最该问的问题。
隔着一层粗粝布料的掌心沁出细汗，只是轻蹭就全是静电，焦灼的指节逐渐变得不安分，想要在褶皱间寻找更危险的落脚点，即将抚摸的前一瞬，秦彧迅速而不动声色地转动脖子。
唇峰擦过对方握伞的袖管，只是一下，他滑动着喉结又立刻退回到安全距离。
到了宿舍楼门前，徐闻枝拍了拍肩，秦彧似乎没有领会，擦过让路的同学，一路将他背到寝室门口才放下。
徐闻枝合了伞，他满身都是东西，显得挺笨拙地掏出钥匙。进到屋子，他拿上换洗衣物就钻进了卫生间。
洗完热热乎乎的澡，徐闻枝没打算再往出跑，泡了桶方便面来对付午饭。吃完擦净桌子，他在卫生间洗着抹布，总觉得哪不太对劲，没几秒，一股凉飕飕的风挥着手来给他say了个好久不见的哈喽。
吃香菜的人会觉得香菜的味道难闻吗？所以少爷开窗户应该是因为寝室的泡面味道太刺鼻，碍于那点忽略不计的礼貌才没有明令禁止。
徐闻枝擦净手跳出来，热气已经逃得一丝不剩，少爷嫌不够冷，半躺在阳台的椅子上颠颠地晃。
徐闻枝穿好外套，拿着手机和备课本准备去黑黢黢的天台通道。还没踏出半步，阳台传来一道很低又很费解地询问。
“你脑筋不太好？”秦彧问。
徐闻枝一脸“我他妈没听错吧？”“这话是骂人吧？”“你他妈骂谁脑筋不好？”“虽然你比我大一个月，但我是学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地转头。
秦彧后仰着，透过玻璃阻隔边看着他边轻晃。
帽子摘了，穿一件宽松的卫衣，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明明有点凌乱，偏有种说不上的杂志感，像请了明星御用的造型师专门打造。
“没检查过，怎么？”徐闻枝问。
“你穿成这样是故意让学校的人误以为我容不下你？”秦彧微微偏了偏头，向外示意，“徐学长，外面在下雪。”
看在背回来的份上徐闻枝忍了：“我不出楼。”
“有事需要我回避？”
“没，接了个读书的兼职，时间挺长。”
秦彧盯了他两秒，收了腿起身：“怕我偷师学艺还是怕我打扰？”
“......”徐闻枝薅了把头发，“你要不嫌吵，我自然一百个乐意。”
“可以免费听吧？”
“我要说不能，少爷打算给钱啊？”
秦彧关了窗户：“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闻枝脱了外套：“我的声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
今日份读物依旧以一首音乐开场，开场白的大致意思是，枯竭的小曲库实在挑拣不出能上得了台面的歌，所以只能用一首爆火的经典曲子来应付差事。
播音生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嗓子来配乐，只噔噔噔的前奏响起就逗得阳台那边给出回应。前奏即将结束，徐闻枝旋过椅子面朝阳台，和察觉到视线转过头的秦彧对视。
忽然之间的兴起可以一石二鸟，这无伤大雅，就是不知道这份捉弄里的谢意能不能清晰传达。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寝室里开了灯，外面还在飘雪，夹在中间的阳台有点晦暗不明。晃动的椅子并没有因为歌词而停止，甚至前后摆动的还挺别有一番韵律。
一个半小时后，徐闻枝从洗手间出来，笔记本电脑已经规整摆放在他的书桌上，少爷背对着他正在画画，他也没矫情，坐下后直接掀开屏幕。
白色背景的正中有个黑色头像，徐闻枝利索地滑动触控板点了点。
正当要询问少爷密码是多少，身后刹那间变得逼仄，清晰气味终于能在没见识里找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了。
像缺失光照只在暗夜里生长的不知名幽花，花瓣被雪覆盖，冷冽里糅杂了潮湿的苦香。
香味不浓郁也不强烈，所以鼻腔在换气的间隔里一股脑钻进来。
徐闻枝稍稍倾斜身子，仰头一脸打趣地看着越过肩膀的秦彧：“千万别告诉我，富家少爷洗澡也需要用花瓣沐浴。”
“不用，毕竟娇贵的身体有着易过敏体质。”
“怎么听起来娘们唧唧的，”徐闻枝耸动鼻尖嗅了嗅，“闻到什么味了没？”
秦彧拭目以待地垂下眸，没让他失望，徐闻枝微微撑大眼睛，故作夸张道：“你个大男人喷香水？！”
秦彧轻轻挑了挑眉：“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就没听说过哪个直男喷香水的。”徐闻枝玩味一笑，“老实说，你们这帮子是不是都是弯的？”
对视几秒，秦彧看回电脑屏幕。他滑动着触控板调出设置里的密码修改，在键盘上敲下数字。
密码从原先的一串复杂字母改成了六个0，徐闻枝斜了眼修长干净的手指。桌面一眼扫过去全是和专业有关的图标，制作的动画在尾部。
秦彧点开文件夹：“分镜和半成品都在里面，电脑暂时放在你这，密码六个0。”
“先看看半成品吧。”
短片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有着如电影一般的开场白，余光里的逼仄和香味终于撤离。
徐闻枝放松身体仰靠进椅背，他忽略残留的隐约气味，将所有注意力全部调动在屏幕上，没想到迟迟不来的回答这时候来了。
“人类对美的追求是一种本能和天性，也是自我表达和自我认同的一种方式，在这个过程它能塑造和强化自我认同，更展现了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独特精神特质。”
“任何一款男士香水上都没有‘此物品用于吸引同性’的广告语，也不是所有富家少爷都有着奢华无度、不切实际的生活方式，徐学长，你该更新偏见和成见了。”
短短几句话给徐闻枝上了一课，徐闻枝看着键盘上的“0”键，沉默须臾后不明其意地笑了笑。他将进度条拖回到初始处，专注地看起来。
明亮的灯光在走廊里摇曳，走廊逐渐变得热闹，欢声笑语从半掩的门缝里挤进来，时不时还伴随着激烈的讨论声和打闹声。
秦彧穿好鞋子站起来：“不吃饭？”
“唔......”徐闻枝敷衍地摆摆手，“把这些看完，你先去，不用管我。”
包括播音主持在内的几大专业对外形要求都很严格，徐闻枝不瘦也不娇弱，但如果因为出行不便长期用泡面对付，离清瘦也不远了。
秦彧动了动嘴，又什么都没说地捞过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去。等门闭合，徐闻枝盯着记录的笔记短暂地停了停笔。
到了六点室友也没回来，既然不介意，徐闻枝也没有再往出跑。时间一到，他推开电脑拿过备课本，拨通了道友的语音，那边也一如往常的准时。
不过情况又有点措手不及和出乎意料了，道友提出想聊聊天的要求，徐闻枝其实是想拒绝的。
他是卖艺，不是真的陪聊，结果又在一句“刚做完治疗，医生说我现在需要保持清醒状态”中败下阵来。
难怪下午那会儿没有说过一句话，徐闻枝其实有点想问问身体情况，但出口的时候还是降低了冒昧程度：“还好吗？”
道友：嗯。
“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百灵鸟的声音还能催眠啊，这是不是有点太打击人了。”徐闻枝故意调笑，等待的时间他拿着书半躺在床上。
道友：好听的声音才能起到催眠作用。
“谢谢。”徐闻枝说，“不过这种评价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从小听到大，没吹嘘也没夸张。”
道友：从小就会模仿？
“嗯哼，京中有善口技者，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现在知道一小时250的听票有多便宜你了吧？”
道友：确实，要涨吗？
对生活不抱希望的人多少都会视金钱如粪土，结合道友足不出户的身体还需要治疗，徐闻枝有种不太好的猜测。
“别吧哥，你知道有个生活智慧叫不怕慢，就怕站么？西方又强调了，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一口吃个大胖子万一吓跑你这个稳定客源，得不偿失不是？”
没等到回话，徐闻枝紧张得不行：“再者说，这段时间要不是你雪中送炭，我真得想办法去餐馆洗盘子了，算得上救命。”
有回应了，道友问：很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