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直带着人在山脚下等,钱氏后来才知道莫月也跟着上了山,现在也忧心不已,这连山谷几面都不相同,连周婆子都只去固定的几个路线,她是怎么敢跟着进去的。

    忧心着做不了其他的,只得带着星儿杏儿过来一起守着。

    陆陆续续附近几户人家也过来,一听是进了山谷,都连连摇头,刘大虎的老婆本想拉着钱氏一起说说话,但钱氏低着头眼睛通红担心不已,就歇了心思。

    又发现连周家的周瑾带着狼犬也跟在人群后边。

    周瑾戴着斗笠换了一身麻衣,看不清脸上情绪,周围的人赶紧四散开,生怕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几个碎嘴子婶子开始小声说起来闲话:“看吧,那就是周婆子家的孙女儿,听说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

    “离她远点,等下小心倒大霉”

    “看着就像个天煞孤星”

    周瑾身材高挑,戴着斗笠也掩盖不住惊艳的外貌,村里不少人嫉妒,喜欢说她的闲话。

    杨嫂子的爹以前是骑兵,受她爹的影响人很仗义,张猎户召集人手的时候本来她想去,给刘大虎拦着才没去成。

    刚好听到这几个人在讲这些,要是讲些闲话就算了,她最烦这些空穴来风造谣的。

    开始对着骂起来:

    “一天天乱讲些没根据的,也不怕烂嘴巴舌根。小心哪天生个儿子烂□□。”

    周围正在嚼舌根的听到这话,马上就想骂回去,还是旁边一个老头子拉着,自家老婆子怎么敢的,这周婆子怎么说也是村里的大夫,谁能保证这辈子都没病没灾的,得罪她孙女,以后真要有个什么问题找谁去。

    钱氏又担心女儿也心疼周瑾,这村子里哪有这么白净漂亮的姑娘,就算不出门,也还是传出了风言风语。

    自己以前也听了大嫂关于她的闲话,真见了她,发现她知书懂礼心,哪里像外面传的。

    让杏儿去拉了拉她周姐姐的衣袖,杏儿知道周姐姐不喜别人挨她,牵着衣袖冲她笑笑,周瑾早就习惯了这样,没多大的情绪起伏点点头示意没事,只担心这山上的人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冬天本来就黑得早,看着天开始有些暗了下来,凑热闹的都回了家,剩下的几家人都急躁得走来走去,杨嫂子眼尖,看见了大灰飞速的跑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人,数了一遍一个都不少,这才放下了心。

    张婶子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得环着儿子又哭又笑,钱氏也是又气又恼,看着莫月没受一点伤,还有些想邀功的样子,抬起手想打,又舍不得真打,只得虚虚的拍了两下。

    只是没想到周瑾也来,莫月刚立了功,心思明显地凑了过去:

    “周姐姐也来啦,会不会冷?。”

    周瑾接着这凑过来的小脑袋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发跟她人一样柔柔软软,没想到她先问自己冷不冷,又答又问:

    “还好,月儿有没有哪里难受?

    莫月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吗。

    想不明白只往周瑾身上轻轻靠着,闻着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抬着手甩了甩夸张地应着:

    “抬野猪抬到手麻了。”

    “噗”周瑾忍不住轻轻笑了出一声。

    几人劫后余生现在都有些激动,张猎户也不含糊,招呼众人:

    “大群老弟先上我家上个药,孩子他娘,晚上杀两只鸡,大家一起吃个饭,再把猪肉分分。”

    也没什么好推脱的,一行人直往张猎户家走。

    半路二狗跟刘大虎俩人已经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众人听着,又是蛇又是十几头大野猪的,还有王大群仗义折返救下莫月等,听者连连惊叹。

    只有王大群在一边蔫着,无精打采,村长跟旁人也关心了好几次,他都说累了含糊过去。

    周瑾跟着莫月走在最后边,路程才过一半,突然开口问道:

    “月儿为什么要去救他,不怕山里边有危险吗?”

    莫月有些懵,真要说山里的危险,也就是上一次遇到两头狼犬跟她。

    但真要说出来又没办法解释,毕竟有系统在,山里面的那些危险又算不上什么。

    只能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

    “周婆婆教我武艺傍身,我有把握能把张山救回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周瑾好像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等到了张猎户家,几人手脚麻利地砍了一个猪大骨给大灰叼着,周瑾找了借口怕冷,早早的带着大灰回去了。

    张婶子的手艺没什么好说,至少比莫月大伯娘王氏手艺好太多,两只鸡跟腊肉都是肉食,莫月吃了不少。

    野猪肉也炒了一大盆,她嫌太腥一点没动,其他人倒是挺喜欢,张猎户还开了两壶酒。

    借着酒劲儿,张猎户拿着那把一石弓,一咬牙,就要送给莫月。

    莫月哪儿能真收,张猎户宝贝这弓跟什么一样,平常都藏着不拿出来的,自己怎么会收。

    看着钱氏跟弟弟妹妹都吃好了,也借口累了,提着分好的野猪肉就回了家。

    两家离得近,王氏早就看到莫月几人去了张猎户家,现在回来还提了一大块肉,端着个碗就在门口骂起来:

    “贱蹄子一天不在家扫雪,结果是往人家钻了去,怕不是早就跟人有一腿,骨子里就是贱,白送出去都没人要。”

    钱氏今天从早开始带着俩孩子在家除雪,大房今天都没出过门,现在坐门口骂,自己性格懦弱又不敢还口。

    但今天高兴,刚刚吃饭时上山的几人一个劲的夸莫月,钱氏嫁进来莫家这么多年,腰板从来没想今天这么挺直过。

    现在被大房这么骂着想反驳,但被欺压了这么多年,想反驳一时说不出话。

    嘴里嘟囔了几句,眼眶红彤彤,一看又是要哭出来。

    莫月却不想跟她多废话,先把她娘劝进屋。

    老太太下葬那天,明面上说着现在分家不好看,私底下只做莫大几人的饭,自己这房本来就没粮食,硬生生的饿了两顿。

    找周婆子两人才借了些米才应付过去。

    莫月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怼她,提着肉进了竹屋,拿刀剁成三份,王氏搬着个马扎往西屋这边过来,想偷看这娘几个在做什么。

    哪里想到莫月提了块野猪肉出来刚好打了个照面,王氏可不怕尴尬,又要准备骂起来,莫月没给她这个机会,拿出一块野猪肉剃给她:

    “大伯娘,我今天上山收获不少呢,三叔不在,你拿两块回去,跟大伯他们解解馋。”

    王氏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舔着脸说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人站在门口眼睛使劲往屋子里瞟,莫月也不计较侧开身子让她看个仔细。

    刚刚分肉的时候自己留了一块最小的,王氏看到自己手上是大的两块肉,也不好继续开口骂人。

    一手提着肉,腋下夹着马扎就回了东屋。

    莫三平常在县里当值,一个月能回来个一两次,快到过年正是忙得时候,明天又逢县集,估摸着这大伯一家会上街,讨论卖自己的价格,最多在初六之前,他们就会让媒婆过来,自己要早做准备。

    这时候也不想跟他们再起什么冲突。

    又想起王大群的事,自己那时是真想揍他一顿,想到他是村长的儿子,心里一下有了想法。

    分完了肉,莫月接着问系统:“现在村里要分家落户,需要些什么条件?”

    系统知道她有了想法,马上应着:“稍等宿主我查一下。”

    “有好几个条件都可以,宿主可以用的条件有两个,第一个是职能,第二个是有土地。”

    莫月疑问道:“职能是什么?”

    “职能就是像周婆子一样,是大夫,现在的县主鼓励村民立户,你娘亲能算得上是药师,可以单起一户做户主。”

    系统一一解释。

    “至于土地的问题,我觉得宿主可以找周婆子她们商量一下,她们之前入户时候买过几块地,但一直荒着没怎么种。在这里只有先有了地,才能建房子。”

    莫月心里已经有了谱,在脑海里谢过系统。

    趁着才天黑,又去了周家一趟,周婆子还没回来,莫月有些担心,周瑾却习惯了,莫月也没隐瞒,从头到尾包括王大群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说完有些不太好意思,自己家现在没有银子,说是要买地,也只能先欠着。

    周瑾没多问,也不避着莫月,到房里柜子翻了翻,找到了地契,随手拿了两张塞给她。又磨了磨墨,写了一份让渡书,细细的盖上了周婆子的印章。

    做完这些,周瑾的表情有些古怪,开口问道:“月儿你身体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痒或疼的?”

    莫月不解她怎么问这个问题,稍微动了动身体,没啥特殊感觉,摇了摇头回答:

    “没有哦。”

    周瑾仔细盯着她的表情,像是在分辨她有没有说谎,好一会儿才把让渡书给她。

    莫月有些莫名其妙,但拿到了这些,也就放心下来。

    知道周瑾的身子不好得早点休息,把周家的杂事做了一遍,才不舍的回了家。

    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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