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汎熙逞强,瘸着腿非要跟季延比试比试,不管高兴跟静双怎么劝都没用,他的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君子比武要讲武德,我脚受伤了,你让我三招。”陆汎熙大言不惭的说。

    “好。”

    无理的要求被季延果断答应了,双手背后静静地等着陆汎熙动手。

    “别以为你让着是我,我就不想打你了。”

    “你好受些就行。”

    委屈巴巴的眼神盯着他。

    “操,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才不会心软的。”

    “嗯。”季延点头。

    季延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老实的不像话。高兴始终认为他俩身上都有一股倔劲,却给他的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一个倔于自己的事情上,一个倔于附和别人上。

    陆汎熙是前者,季延是后者。

    陆汎熙哼笑几声,觉得他在强装淡定。

    拳头没挥出去之前他没想手下留情,当拳头挥出去之后,季延真是纹丝不动的等着挨揍时,他有点于心不忍了,但由于惯性,在拳头挥出去的那一刻就收不住了。

    他的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五官立体的季延的脸上了,人的鼻梁是脆弱的,季延的也是,他的鼻子一下子涌出了好多血。

    天不怕地不怕的陆汎熙这一刻有些慌了神,想解释一嘴,最终没说出口。

    想起来陆汎熙晕血,季延用手火速的擦拭着流出来的鼻血,越擦越多校服袖口蹭到了不少的血渍。

    “不得了。”

    陈尚时推着年代感十足的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正巧赶上了季延流鼻血的画面。

    “这天气是多干燥?”

    他没看到前面的场景,所以不知道前因只看到了后果,随手找了一棵树把他的那辆骑两圈就会掉轱辘的自行车靠了上去,满是关心的问向季延。

    “孩子回家多喝水,瞧瞧鼻血流得像是挂了两条河。”

    陈尚时掏了掏口袋,没摸出来纸巾,回头问向另外四个人,“你们四个谁带纸了?”

    “我带了。”

    高兴掏出攒得都快成纸屑的卫生纸,两张纸皱成了一张纸的大小。

    “就你的纸,季延用完还得去医院打破伤风针。”静双把人推一边去了,将兜里印有小图案的纸巾递了过去。

    静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纸,嫌弃地撇了撇嘴。

    “老杨不嫌弃我。”

    杨聿说:“你确定不是你的鼻涕纸?”

    静双噗嗤笑出了声。

    “老杨你也嫌弃我?”

    杨聿后退半步的样子很伤人。

    高兴:“?!!”

    陆汎熙没心情看他们扯闲嗑,他的眼睛趁着没人注意已经定格到了被陈尚时强制关心的季延身上。

    身高高出陈尚时一头的季延,正半低着头被他擦着鼻血,一耳朵听着絮絮叨叨的关心,一耳朵听着他们三的打闹声,眼睛却直看向陆汎熙。

    越是对方有意的躲开眼神的相对,他的眼神越是紧追着不放。

    季延表情没有表现出不开心,见他这样反倒笑了笑,说话声却平淡的毫无波澜,“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季延心烦意乱,“随便你。”

    “去哪儿?”陈尚时打探的口吻。

    “我们商量好一起去图书室写作业。”季延泰然自若地对他撒着谎。

    “是好事。”陈尚时赞同,他老早就在班里组织过学习能力强些的同学带动学习能力弱的同学一起学习,有明显的效果。况且有杨聿和季延在他挺放心的,两个都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

    至于另外三个,没一个靠谱的,哪怕静双不是他们班的,但隔三差五就能在办公室碰到,他不怎么放心,嘱咐几句,“你们写完作业就早点回家,不要太晚,回家注意安全。”

    听他啰嗦完,高兴连哄带骗地将人轰走了。

    静双揉揉耳朵,“你们班老陈不愧跟我们老白是大学同学,都够墨迹的,十个耳朵都不够磨的,真烦。”

    “那是你三天两头地犯错。”高兴拆台,“话说你应该习惯了才是。”

    “找打是不是?”

    静双忍不住拍了一下他大钢丝球脑袋。

    高兴忙着整理发型,杨聿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这个时间足够我们写完今天的所有作业了。”

    “啊?”高兴成功泄了气,“真写啊?”

    离学校不远处有个小图书室,走几步就到,有利于观察学校附近,还方便了受伤的陆汎熙。高兴跟静双打打闹闹走在前面,杨聿搀着季延走的缓慢。

    “我来搀。”

    走在最后边的季延快走两步,跟上前说。

    “不……”

    行没说出来,杨聿就把他胳膊放在了季延的肩膀上。

    “靠,还是不是哥们了?”

    杨聿淡然一笑。

    “我不需要别人扶。”陆汎熙拿开自己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往一边走。

    “我没怪你。”

    “???”

    操,什么叫没怪你?

    季延还是扶上来了。

    无意间瞥到了他衣服上沾到的血,陆汎熙心里冒出一丝怪异。

    他想跟早上的事情扯平了。

    图书室是一对六十多的老夫妻开的,有年头了地方不大,但人不少,唯一剩下一张桌子很小,老大爷给他们找齐了塑料坐,五个人就你碰我,我碰你的挤在一张小桌子上。

    本来就不爱写作业的高兴,心里装着事情更没心思写了,来来回回问了杨聿好几次时间。

    “如果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山沟里喂狼。”被打扰到的陆汎熙恐吓他。

    吓得高兴鸡皮疙瘩冒出来一层,立马闭了嘴。

    作业写完,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他们几个没打算走,坐在位置上等着时间。

    八点半整,图书室关了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五个人按照商量好的对策分成两组,在陆汎熙强烈的建议下,高兴跟季延组到了一块儿。

    “季同学你……你可别抛弃我。”

    周围黑黢黢的,只有微弱的路灯勉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高兴抓着季延的衣服就不撒手,不管他说什么,手就像长在季延身上了。

    而另一组的陆汎熙比他要好很多,静双打头阵,杨聿守在最后边,被两人夹在中间的人安全感十足。

    半个人高的绿化带将几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时不时地冒出脑袋看一看周围的情况。

    除了寂静别无其他。

    “还要守到什么时候?”静双觉得无趣,原本因为要做刺激的事情心里激动不已,可这样蹲点守着耗费时间,她的耐心在慢慢消耗。

    杨聿说:“还有十分钟的二十一点,再等等。”

    “还要十分钟?”

    静双欲哭无泪,内心难熬。

    “别说话。”陆汎熙瞪大眼睛,努力看向斜前方的位置,“高兴他俩没在那边吧?”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杨聿看了过去,说道:“不在。”

    听他说完,陆汎熙浑身毛孔放大,手心渗出汗津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斜前方不动,“对面有人。”

    “哪儿?”

    静双瞬间来了劲儿。

    陆汎熙果然没有看错,在他们斜对面的绿化带里躲着一个人。时不时地冒出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的脑袋,那人行动非常可疑的人,身上裹着一件黑色外套,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对方身材臃肿个头不高,口罩遮住了他一半的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准没错了。”静双十分笃定。

    “不要贸然行动。”杨聿拽住她的衣服,恐怕她人放手就没,“先将位置告诉高兴和季延,让他们绕到那人的身后,我们前后夹击,这样胜算更大。”

    “老杨你真够啰嗦的。”

    “听老杨的。”陆汎熙头一次赞成他的啰里啰嗦,“虽然咱们人多,但不清楚对方手里有什么,安全起见。”

    “得得得,听你俩的。”

    将可疑人的具体方位通过绿泡泡告诉了另外两人,几人商量好一起出手。

    双方算着时间,拿好棒球棍,在杨聿的一声令下,几个人像是拴不住的野马,一股脑的冲到了可疑人跟前。结结实实的棍子一挥,刚要砸下去的时候,后到的陆汎熙的手电筒照的及时,他们的棍子停在半空。

    祁磊像个被审问的反问,灯照在身上,他狼狈的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双手抱着脑袋。

    迟迟没有感受到疼痛的祁磊,这才放下手缓缓抬起头,眼前的人让他两眼一黑又一黑,他的血压瞬间飙升,三个刺头带着两个老实本分的学生在上演一出“警察抓坏蛋”的戏码。

    “谁让你们来的?”祁磊从地上爬起来,语气中满是质问。

    五人没有一个敢直视他的眼睛,四处乱飞,就是不回答。

    “不说是吧,你们五个回去一人写十份检讨明天交给我,明早再叫上你们的家长一起来,谁都别想躲过去。”祁磊数落着,“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胆子大了,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有没有想过后果,万一出事,谁能负责?年纪大了本事不小,你们……”

    没等祁磊的话说完,静双按了发条似的推开几个人冲了出去,一个飞踢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踹在了地上,随后一条腿跪在了那人的后勃颈,手死死的按住那人乱动的身体,夺过对方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跟上来的祁磊。

    袋子里装是血淋漓的东西,在告诉他们人没抓错,这人就是他们要抓的虐猫的变态。

    静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得意甚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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