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澄清了,他们不照样情真意切?当然,这都是过去时了,谁没有过去呢?晓晴想了想,想到妙处,就不由得笑起来道:“想象她跟姨爹当时的情形,也真可笑:一个识人不识玉,一个识玉不识人。两人凑在一起,也真是天意,要不,梅阿姨怎能当成‘扶贫办主任’呢?转来转去,这玉镯带来的好处最终还是落在我们自己人身上。”

    父亲微笑着认同女儿的看法,他道:“你梅阿姨也是像你这样说的,相玉一定要相人。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启发,所以,她后来才会有这样成功。当时,她在得到玉镯之后的一刹那间,就感觉这笔交易做失败了。她又倒过头去,找着了你姨爹。你姨爹突然间发了财,还没来得及离开,正在他们交易的银行旁边的糖果店里给你表哥表姐买糖。他买了很多糖,差点把糖果店搬空了,一个店子的店员都在围着你姨爹团团转。你还记得吗?那时没有塑料口袋,包糖的全是牛皮纸,硬撑撑的,那糖在柜台上堆得山高。你梅阿姨这时走上去,从背后一把抓住你姨爹问:你实话告诉我,你原想卖出的最低价钱到底是多少?你姨爹就老实巴脚地说五十块。你梅阿姨真被他气楞了,立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梅阿姨这人真有趣!太可爱了!”晓晴情不自禁地笑逐颜开,说了,陡然间才发觉自己竟干了锦上添花这等傻事,父亲的表情已经够痴迷了,还要给他加点催化剂么?她连忙又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跟姨爹真是一对宝贝蛋,不然怎能一拍即合呢!”

    说了此等极富刺激性的话,却还没能把痴情的人从想象中拉出来。父亲醉笑依然顾我,晓晴就道:“那后来,你跟梅阿姨的亲事怎么就吹了呢?”

    “也不是吹了,”父亲神味悠长地否定道:“后来,文化大革某命开始了,全国都在搞运动,上下一片混乱,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这时,梅家在澳门的伯父正好去世了,他们一家得赶过去继承遗产,随后就在澳门定居了。隔得那么远,这门亲事自然就没有了。”

    不吹也得吹!晓晴气不打一处来,就对贼心不改的父亲道:“总之,不是因为一个梅小姐,我们这家爱国人士就不会遭到这么大的灾难!实际上,所有的祸事、你所受的折磨,都是她带来的。”还有这次家庭风波不也是她带来的么?晓晴不等深明大义的父亲为他的若兰小姐辩护,就断然道:“好了!我们的谈话就在此告一段落,我得上去看妈妈究竟吃了没有,再见!”气得父亲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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