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前,晨雾环绕,青松翠柏间隐约传来鸟雀的“啾啾”声。

    栖鹤被倒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发冠早已不知去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着晨风轻轻摆动。

    他的脸颊因长时间充血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衣袍下摆翻卷着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上面还沾着几片枯叶。

    “陆沉舟这个小心眼的……不就偷了他块玉佩,至于吗?”栖鹤咬牙切齿地嘀咕着,声音因倒吊显得有些闷哑。

    他眯起被晨露打湿的眼睛,看见几只山雀正歪着头打量他,其中一只胆大的甚至跳到他鼻尖上啄了啄。

    “去去去!”他吹胡子瞪眼地赶鸟,却因为动作太大,让绳索转了个圈,顿时天旋地转。

    正巧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叶临川一袭月白长衫从薄雾中走来。

    他原本正低头翻阅着一卷竹简,忽然瞥见树上倒挂着个白影,吓得后退半步,竹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栖...栖鹤大人?”叶临川不确定地唤道,待看清那张倒着的熟悉面孔后,连忙小跑上前。

    晨露打湿了他的鞋靴,他却顾不得这些,手忙脚乱地解着绳结。

    “大人这是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栖鹤被放下来时双腿发麻,一个踉跄差点栽进路边的灌木丛。

    他扶着树干缓了缓,突然抓住叶临川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叶师弟!帮我个忙呗!去告诉你家小迟,七星海棠的花蜜可以酿成最烈的酒,三杯就能放倒大祭司。”

    他揉着发麻的双腿,咬牙切齿道:“既然你先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叶临川瞳孔微缩,一脸震惊,道:“这...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

    栖鹤挤眉弄眼道:“大祭司喝醉后可有趣了,上次他还跳祈福舞呢……”

    “栖鹤。”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陆沉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看来昨晚吊得还是不够久?”

    ……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洒在药圃间,为每一片花瓣镀上一层银辉。姜溯提着裙摆,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夜露浸湿了她的绣鞋,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带刺的茎秆,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三杯就能放倒……”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身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看我怎么报仇!”

    【黑化辅助系统在她脑海中兴奋地蹦跶:“对!等他喝醉了,宿主你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扒他衣服!画他花脸!把他吊在树上转圈圈!”】

    姜溯翻了个白眼:“……吊树上转圈圈可以,但是扒衣服……就算了吧!”

    她猫着腰,继续往前摸索,忽然,头顶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某种绳索在风中摇晃的声音。

    姜溯心头一跳,猛地抬头。

    就见栖鹤被倒吊在树上,像只风干的腊鸭一样随风摇摆,慢悠悠地转着圈。他手里举着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第三株花蜜最甜!

    姜溯:“……栖鹤大人!你这是?”

    “嘘!”栖鹤一动,衣摆便倒垂下来盖住了脸,他艰难地拨开布料,一脸生无可恋,“陆沉舟给我加了旋转咒,说我今晚必须保持这个姿势……呕……”

    他说着突然干呕一声,“思考人生……”

    姜溯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这倒像是那个幼稚鬼能干出来的事。”

    她低头正要继续采蜜,忽然,身后传来枯叶被踩碎的细微声响。

    姜溯心头猛地一跳,迅速蹲下身,整个人隐入茂密的花丛中。她屏住呼吸,透过层层叠叠的花草缝隙,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踏着月光缓步走来。

    陆沉舟一袭玄色长袍,银线暗纹在月色下若隐若现,衬得他整个人如谪仙般清冷。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无声,却每一步都像是在姜溯的心尖上蹦迪,大半夜的,这狗男人来这干嘛?难道他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转慢点。”陆沉舟面无表情地走到栖鹤面前,抬手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别吐我药圃里。”

    栖鹤被蜜饯塞得腮帮子鼓起,含糊不清地抗议:“……我、我晕……”

    陆沉舟充耳不闻,目光淡淡扫过药圃,仿佛在寻找什么。

    姜溯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泄露踪迹。

    【黑化辅助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宿主!他连喂食都这么冷酷!黑化值+50!”】

    姜溯:“……这分明像是在投喂仓鼠。”

    【堕魔养成系统在陆沉舟识海中激动地怂恿:“宿主!趁现在把她按在花丛中说“女人你逃不掉的”,成功激怒她后,黑化值+20!”】

    陆沉舟额角青筋一跳,在识海中冷冷道:“闭嘴,别再拿你那些霸总语录来折磨我的耳朵。”

    姜溯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盯着陆沉舟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他怎么还不走?难道已经发现我了?”她心里暗骂,“不行,得想个办法溜走……”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一步,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陆沉舟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姜溯的心跳几乎停滞,她死死攥住裙角,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完了……”

    陆沉舟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花丛,唇角微微勾起:“姜小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姜溯:“……”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故作镇定道:“师尊,好雅兴啊,大半夜的来药圃散步?”

    陆沉舟慢条斯理地走近,月光下,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本座是想问问,徒儿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姜溯眼珠一转,突然举起手中的玉瓶,笑得人畜无害:“弟子听闻七星海棠的花蜜可助眠,特来采些孝敬师尊。”

    陆沉舟盯着她手中的玉瓶,眸色深沉:“是吗?”

    姜溯硬着头皮点头:“当然!弟子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陆沉舟忽然伸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那为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身上会有迷魂散的味道?”

    姜溯:“……”

    【黑化辅助系统:“宿主!快跑!”】

    姜溯:“……跑个屁!拼了!”

    她猛地抬手,从袖中又掏出一个玉瓶,将玉瓶里的液体朝陆沉舟泼去。

    陆沉舟早有防备,袖袍一挥,一道灵力屏障瞬间将液体反弹回去。

    姜溯:“……”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陆沉舟伸手接住她,低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少女,冷笑道:“有句话说的好,害人终害己,今天我就把这句话送给你!”

    栖鹤还在树上转圈,见状幽幽道:“……大祭司,您仗着术法高深,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太好吧?”

    陆沉舟冷冷扫了他一眼:“再多嘴,就让你转一整夜。”

    栖鹤立刻闭嘴,继续安静地当他的“风干腊鸭”。

    姜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隐约觉得脸上有些异样。

    她慢悠悠地爬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铜镜前。

    “陆沉舟!!!”

    她这一声怒吼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镜中的少女脸上被画满了歪歪扭扭的乌龟,有的还吐着舌头,有的戴着王冠,有的穿着公主裙,甚至有一只乌龟的背上写着“姜小迟专属坐骑”。

    姜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掐着梳妆台的边缘,指节泛白:“陆沉舟,你大爷的!”

    【黑化辅助系统在她脑海里幸灾乐祸:“宿主,您脸上的乌龟画得还挺可爱的,尤其是那只戴王冠的……”】

    姜溯:“……闭嘴!”

    她咬牙切齿地抓起湿帕子,用力擦着脸,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弄到海棠花的花蜜,然后……”她的眼神逐渐危险,“让他当着众弟子的面跳着祈福舞!”

    次日清晨,姜溯正在院子里练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就见栖鹤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一瘸一拐的,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花蜜到手了吗?”栖鹤压低声音问道,眼睛还警惕地四处张望。

    姜溯神秘一笑,从袖中掏出个玉瓶晃了晃,瓶身在阳光下泛着琥珀的光泽:“当然~”

    栖鹤兴奋地搓着手,眼睛亮得惊人:“太好了!我跟你说,陆沉舟喝醉后特别……”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神飘向姜溯身后。

    姜溯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阳光下,陆沉舟正站在她身后,手持一根木棍,指导叶临川剑法。他束发的银冠熠熠生辉,衬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清冷如霜。

    “手腕再抬高三分。”陆沉舟淡淡道,随即手腕一翻,“咔嚓”一声,叶临川的剑应声断成两截。

    叶临川:“……”

    姜溯:“……”

    栖鹤趁机偷偷塞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压低声音道:“咳咳……总之……按这个配方……”说完,他转身就跑,背影活像只被狼追的兔子。

    姜溯低头察看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上清峰祈福舞速成指南》

    第一步:喝下特制花蜜酒

    第二步:原地转三圈

    第三步: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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